一是明日尚有要事。
二是小丫鬟喝了酒比平日更為嬌媚,他也喝了不少,要起她來難免會放縱過性些再傷了她。
隻是,小丫鬟這般看他的眼神,欲拒還迎。
趙非荀正直血氣方剛的年紀,如何還能繼續忍耐?
隻聽見耳房裡響起輕輕重重的水聲,接著聲音又移到了裡間去,弄出些其他的聲響來。
間或夾雜著女子的低啜控訴。
又有壓抑克製的哼吟聲。
夜色漫漫,羞叫月兒窺探。
到了第二日裡,趙非荀早早起來穿衣洗漱,今日他要入宮去,朝服複雜,他叫來撥雲服侍,餘光偶爾掃一眼床上的小丫鬟。
錦鳶實在起不來身,隻能擁著被子坐著。
這次回京後,吉量姑姑又拿了新藥方製成的藥丸來。
說是越早吃著越好,對身子的損傷也更小。
昨兒夜裡實在太累,她顧不上吃藥。
這會兒醒來,口乾的厲害,讓石榴倒了盞茶水來,伸手摸出藥瓶來,就著茶水咽下去。
吃完後,就見趙非荀目光投來。
在青州府時,錦鳶幾次吃藥被他見到後,就不再刻意避著,他也隻是隨意看一眼,不像今日這樣盯著她。
錦鳶雙手捧著茶盞,柔聲回道“娘娘命人改過方子了,從前的咽下後總會泛出來苦味,新方子竟有股柑橘的甜味兒呢。”
她口吻尋常。
像是在說尋常藥方,而非是令女子不孕的藥丸。
哪怕趙非荀深深看她,也未能從小丫鬟的眼底探查出一絲哀怨與傷心來。
她似乎對孩子之事……
從無半分野心。
不止是孩子,甚至連身份之事亦是如此。
他提了,小丫鬟高興地落淚。
他不提,小丫鬟也不見傷心難受。
這份過於克製的規矩,再想起她隻有喝醉後才會露出任性的一麵,讓趙非荀皺了下眉,訓了她一聲“胡鬨,哪有人把藥丸當成糖塊去吃的。”
屋子裡的兩個丫鬟立刻停手,接連跪下。
登時嚇得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當著下人的麵,趙非荀鮮少再會這樣訓她,傷她的臉麵。
錦鳶愣了下,連忙垂首,又兩個侍候的丫鬟在,她也要守著規矩,掀了被子就要下床去叩首請罪“是我胡言了,大公子勿怪。”
“你要做什麼?”
趙非荀擰眉,走到床邊,製止她的動作。
她一時也有些弄不清楚,自己方才那句話怎就惹了大公子的惱怒,愈發答得柔軟溫順,“我說錯了話,惹了大公子不快,正要賠禮,求大公子彆生氣了。”
說完後,她試探著掀起眼瞼,看向眼前身著朝服、矜貴挺拔的男人。
她的眼神柔軟,似四月裡的春風,不見柔怯閃躲。
這份變化,撫平了趙非荀微妙的情緒。
“爺沒生你的氣。”他視線垂下,眉間舒展,語氣也溫和了下來,“藥就是藥,不可與旁物混談,如今在園子裡住著,想吃什麼直接差人出去買。”
錦鳶眼睫細細的顫了下。
似是察覺了什麼。
原來……
他都看見了,而非是直接忽視。
這一瞬,她心底滾燙,卻又被她強行壓下。
“好,我記下了。”
她昂首,柔柔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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