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雲秦胡人作亂邊疆不穩,朕心甚憂邊境,委任趙非荀即刻回京點兵出征雲秦!
旨意極短,卻字字事大。
以至於連趙非荀都愣了一瞬。
他雙手抬起“臣領旨!”
接過聖旨後,殿前公公伸手虛扶趙非荀,讀完旨意後他才敢喘氣,這一路不眠不休跑來,好懸沒把他一條老命都搭上去!“將軍快起,今日奴婢代為傳旨不便下跪,還請將軍速速收拾回京麵聖!”
趙非荀起身,道了聲公公客氣才問,“我長居青州府不知京城邊境兩地事宜,還請公公告知,宋老將軍月前才率一萬精兵趕赴支援,為何陛下又宣召我回京?”
公公聞言,抬起袖子在眼角壓了下並不存在的眼淚,哽咽道“將軍有所不知,宋老將軍……犧牲了……”公公把急報上的內容簡要說了,又催促趙非荀儘快回京,他們要先回京複命、不便久留。
送走天使一行,趙非荀轉身回院,抬手招來數個侍衛,分彆下達不同指令,命他們速去傳話尋人,半個時辰後彙集府衙。
又命人傳召輕風速趕赴京城城羽營。
數個侍衛頃刻散開。
趙非荀麵沉如水,腦中思緒飛快運轉,宋老將軍鎮守雲秦多年,當年幾次險些被打的國破,雲秦又因地域限製,國家不大人口更不繁盛,除了使些齷齪的小動作外,就屬去年鬨出‘薄黎灰’一事最大……
難道——
趙非荀眯起眼,冷光一瞬劃過。
難道‘薄黎灰’在京城卷起並非偶然?一次縱火偷襲,豈會輕易奪走宋老將軍性命!
雲秦胡人何時如此機關算儘?
趙非荀心生不寧,眉間緊緊皺起,陛下或許也是因察覺到這一步,所以才會不再顧忌他在軍營中的聲勢,急召他回京。
隻要前往雲秦——
就能解開疑惑。
無論真相如何,雲秦邊境絕對不能破!
他要以最快速度將青州府一應事宜安排妥當後回京。
在此之前——
他的目光看向站在院中的小丫鬟。
錦鳶捧著茶壺的五指抓緊,手腕止不住的發顫,甚至連茶水潑灑了一半出來都沒有察覺。
直到眼前闖入一雙黑鍛長靴。
她猛地回神,嗓音顫著回道“奴婢…奴婢替大公子收拾行囊!”她潦草的屈膝行禮,急急轉身回屋。
動作快到趙非荀都來不及製止。
京城來的旨意連他都意外,小丫鬟一定是被嚇到了。
趙非荀見還有片刻空餘,也快步跨入屋中。
錦鳶躲入屋中,四下裡無人,她才緊緊閉上眼睛,手腕、胳膊、身軀都抑製不住地顫栗、發冷。
還未等她調整好情緒時,聽見大公子的腳步聲邁入屋中,錦鳶下意識的心虛,低頭看見自己手裡還緊緊攥著茶壺,鬆開手想要轉身去收拾東西時,卻不慎勾落茶壺。
茶壺墜地。
頓時四分五裂,碎成一地瓷片。
茶水將她的鞋襪通通打濕。
錦鳶怔住,趙非荀已行至跟前,低頭看了她一眼,語氣比平時冷了些“不必替我收拾,陛下急召我回京,晌午前就要動身,想必娘娘也收到了消息,由京城那邊準備更便捷。”
錦鳶聽著他語氣中過分的冷靜,心中不可告人的驚慌被強行壓下,她應了聲是,才敢抬頭看向眼前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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