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也愣了下,“喬氏肚子的孩子……自然是王爺的。”
錦氏戴上了佛珠。
婆子連忙扶她起來。
主仆二人朝小佛堂外走去。
錦氏麵色平靜,語氣更為冷靜,“王爺這些年收用了多少女人,我從不曾賜過一碗避子湯,都這麼多年了,你有聽過誰有過身孕?為何偏偏這樁好事就落在了喬氏的身上?依著喬氏那般愛慕虛榮的性子,能忍得住瞞到五個月多才說?”
婆子應了聲是啊,又說“側妃是怕喬氏肚子裡的孩子不是王爺的?”
錦氏“你莫要忘了喬氏是如何自薦枕席成了側妃的。”
婆子想了下,“會不會是因王爺看中喬氏是郡主的義女,想要借著喬氏和趙家拉近關係,所以才讓喬氏懷上孩子?”
錦氏想起王爺幾次親自帶著喬氏登趙家的門,如此想來也極有可能。
可——
為何偏偏是喬氏?
她服侍王爺二十多年了,王爺為何不願給她一個孩子?
是因王爺看不上錦家?
亦或是……
王爺看不上的是她……
錦氏閉目,太陽穴脹痛,連帶著整個腦袋都隱隱發疼,以至於連胸口都湧起惡心感來。
“去讓人仔細打聽,自王爺離京後,喬氏院中所有人的出府記錄。”說完這句話後,她才睜開眼,看著窗外明媚刺眼的陽光,而她置身於屋中的陰暗處,周身冰涼。
她不信命。
隻信自己的直覺。
喬氏的這一胎,必然有鬼。
也正是在這一晚,一道從滄州發來的密函八百裡加急送入宮中。
*
輕風特地請教了滄州當地頗有名望老先生,定了一個良辰吉日。
便是在十二日後。
將軍府中要辦喜事。
錦鳶本以為日子定的倉促,且自己仍是婢女,身份不高,這場喜事會萬事從簡,能有紅燭、嫁衣、花冠,能嫁給趙非荀,她已十分滿足。
卻未想到,趙非荀卻未想過‘簡’字。
一應婚事所需的物件,命人從江南采買後乘船送來,單是路上耗費銀錢已不少,更不用提采買的東西樣樣精致昂貴。
嫁衣來不及請江南繡娘新製,買了江南繡坊裡價值千金的成衣,另請滄州繡娘修改。
小到蓋頭、繡鞋、胭脂、耳墜等,皆是選自江南名家。
如此大的手筆,哪怕是娶正妻也足夠用。
這份明目張膽的寵愛,讓錦鳶陷入幸福之中。
石榴、竹搖兩人則是忙瘋了。
將軍府裡都是一幫子五大三粗的大老爺們,哪懂得什麼喜慶的布置、婚事的操辦,連同輕風請來的兩位操辦婚事章程的婆子,幾人從早忙到晚,一刻也閒不下來。
反倒是錦鳶,無人敢差遣她。
自定下日子後,她搬入將軍府後院裡,直至大婚那日,二人不得見麵。
她不願讓自己空下來,生出些胡思亂想,給郡主、姚嬤嬤、妙辛等人都寫了信去後,索性自己做起喜事團扇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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