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怕也隻是一時之念。
在並沒有嫡子出生前,如何讓庶子降生?更何況還是她這般出生的生母?
若在尋常人家也就罷了。
可大公子驃騎將軍、當朝禾陽郡主的兒子,趙太傅的兒子,哪怕大公子不介意,可她不願讓自己的孩子生來就要低人一等。
不想讓孩子要永遠背負著生母是奴婢出身陰霾。
此時,錦鳶竟有些慶幸,郡主娘娘讓太醫調配的避子丸,服用起來比湯藥簡單多了,也更容易掩人耳目。
錦鳶分外冷靜,甚至未察覺到任何的酸澀之意,佯裝害羞,埋首在他胸前。
羞臊著問道“妾身……自然願意……可、可您的餘毒還未清……”
趙非荀將她打橫抱起。
錦鳶險些低呼出聲,胳膊下意識圈住男人的脖子。
“看來那日常大夫說的話,小鳶兒是一句也沒有聽進去。”
錦鳶?
常大夫有說子嗣之事麼?
看著懷中女子眼中的迷惘,趙非荀勾唇,輕輕一笑,抱著她走向床榻“無礙,爺再與你說一遍。”
床幔垂下。
衣衫落地。
屋中的紅燭悠悠。
……
到返京那一日清晨。
錦鳶看著院中的秋千架,兩旁的架子上開滿了小小的花朵,在晨風中輕輕搖晃,她邁開的步子緩了下來。
視線劃到秋千架上方的綠樹。
光影斑駁落下。
等著人去坐。
“錦鳶。”
忽然,一道沉穩的嗓音自院門上傳來。
錦鳶移開視線,抬腳朝著院門走去,發髻上垂落的珠鏈隨著動作晃動,劃出一道低低揚起的弧度。
“來了。”
她柔聲應下。
與大公子一同回京,回到他們本該生活著的京城。
回京的路上分外枯燥。
錦鳶等人一行分散編入大軍隊伍中,前後左右都是男人,回程時路上雖然有石榴、竹搖陪著,但隻要趙非荀回來,她們兩人就要下去,跑到後麵一輛馬車裡呆著,直到趙非荀出去後,才能再過去。
隊伍趕路的速度不慢,官道上成土飛揚。
讓兩個姑娘來回跑著,錦鳶實在不忍心,索性讓她們就在後麵呆著,不用那麼頻繁地來服侍自己。
錦鳶又開始少吃少喝的日子。
輕風尋了好幾本各地風物誌給她解悶。
除日常起居外,錦鳶將更多的心思也被趙非荀分走。
他中毒未解一事瞞了下來,隻有幾個親近之人才知道,為了不讓軍中將士懷疑,趙非荀每日多在外麵領兵趕路,每日喝藥、紮針時才會回來休息片刻。
為此,常大夫與白院正調換了藥方。
馬車裡苦澀的藥味更濃。
兩個月後,大軍抵達京城一百裡地外,逐漸開始放慢速度。
錦鳶不解。
還是趙非荀告訴她,這是為了迎合陛下率百官迎出京城,候大軍凱旋,屆時再於禦駕一同回京,以示皇恩浩蕩。
而錦鳶與袁大夫等人,屬趙非荀的人,並非將士,不得混在軍隊中接受陛下的迎接,載著錦鳶一行的馬車脫離車隊,逐漸加速,繞過軍隊,先行入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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