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與爹爹、幼妹重逢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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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氏一夜被噩夢纏身。
熬到清晨的太陽升起後,不等婆子來喚她起身,便早已梳妝打扮好,端著側妃的尊貴,通身的金銀玉飾,將她的蒼老、疲憊掩蓋在珠光寶氣之下。
坐上馬車一路趕到拈水巷錦家。
錦家門童認出是側妃的馬車,卻因未提前收到裡麵的傳信,對今日側妃一早上門有些詫異,卻也不敢阻攔,派人去告訴老爺後,恭敬地放行,請入正廳上首。
等錦大與其夫人趕來時,就見錦氏端坐在上首,目光透著死氣沉沉地看向他們二人,也不站起身見禮,隻昂起下顎,麵無表情道“妹妹恭喜兄長,又得一個讓錦家攀上富貴的外甥女!”
自因接回錦父一事,兄妹二人已許久不曾走動。
錦大當家做主了這麼多年,愈發愛麵子,哪裡容得下自己的權威被嫁出女如此挑釁,這會兒麵對錦氏陰陽怪氣的語氣,他當即皺眉“這就是你在南定王府的規矩?!見了兄長也不起身,也不問安!”
錦氏勾出一抹冷笑“兄長都要置我於死地了,難道還不容我有幾分脾氣?”
錦大指著她沉怒訓斥“一大早來家裡發什麼瘋!恕我這小廟容不下你這尊大佛!來人!請錦側妃出——”
“老爺!”錦夫人連忙出聲打斷,“二妹妹向來穩重,今日如此倉促前來,肯定是有什麼急要事要說,難免因心急語氣難聽些,老爺您是兄長,便不要和二妹妹一般見識了。”錦夫人說完後,揚手屏退屋中的下人,擠出溫柔之意,看向錦氏“這會兒隻有咱們自家人,二妹妹大可不必有其他顧慮,但說無妨。”
錦大板著臉,用力甩袖,在下首左手邊落座。
帶著火氣的端起一盞茶水。
麵對錦夫人的示好,錦氏連看都不曾多看她一眼,依舊盯著錦大“兄長可知——”
“咚!”
錦大將手中的茶盞重重撂下,潑出來的茶水打濕了袖口,語氣冰冷至極“我不知!”
錦夫人用帕子在嘴角壓了下,這一會不再出聲幫忙勸著。
既然小姑子不領她的情,自己又何必湊上去臉去給人扇。
錦氏迎上錦大的怒容,心底止不住的冷笑,自小到大,這位兄長一如既往的自私自大,容不得旁人的半點不尊敬。
她壓下眼底的諷刺之色,故意一字一字的吐出口“今次小趙將軍凱旋回京,納了一個妾室,名叫錦鳶,今年二十有二。”
錦大聽的眉心擰緊。
在聽到姓氏及年齡後,似乎想到了什麼,眉頭愈發緊皺,看向錦氏。
錦氏繼續“此女原是小趙將軍身邊的一名丫鬟,家裡人丁凋零,生母早亡,隻剩下一個孱弱的父親與年幼的妹妹,聽說前些日子還撇下此女搬走了,想來是此女身份實在太低,又是奴籍,隻能當賤妾,許是得郡主喜愛,有心要給她抬個身份,左右輾轉打聽其亡母身份,也不知怎得,打聽到接走其父其妹的正是拈水巷的錦家。而此女的亡母正好名叫垚娘。”
當錦氏念出垚娘二字時,她緊盯著錦大的反應。
錦大先是一愣,隨後呢喃著‘垚娘……是垚娘的女兒?可二十二雖……那不是……’
他掐指算著,口中喃喃自語。
算出來後倏地站起身來。
身軀因激動而微微抖動著,“那孩子二十二歲的話,豈不正是垚娘服侍王爺那會兒懷上後生下的孩子?!”他激動的團團打轉,轉瞬後又恨聲罵道“那對父女竟敢騙我!口口聲聲說垚娘隻有錦蝶那丫頭一個女兒!隻可恨他們死的死、瘋了的又逃出去不知下落——害的我如今才知道此事!”說完後,他又看向錦氏,眼神哪裡還有方才的冷漠“二妹妹知道那錦鳶生辰是何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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