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嬤嬤說得風趣促狹,引得禾陽、吉良再也忍不住,紛紛笑出聲來。
笑過後,禾陽向錦鳶說道“從前種種,蓋因身份不妥,如今你已經是荀兒的妾,他也是這個年紀,該為人父親了。”
說這話時,禾陽的語氣溫柔。
諄諄善誘,是真心為他們操心的長輩。
錦鳶如何敢當著郡主的麵,說自己不願懷孕。她佯裝羞澀,垂下頭來,輕輕喚了聲“娘娘…”
禾陽含笑著拍了下她的手掌。
大手一揮,賞賜不少滋養補品。
錦鳶在告辭前,又說了今日要去南定王府,向錦側妃請安一事,禾陽頷首,她身為晚輩,論理是該去見見的。
吉量一路送錦鳶出主院。
在門口分彆時,吉量囑咐了錦鳶一聲“南定王府上有個喬氏側妃,娘子也見過她幾回,這幾年裡娘娘不喜她,可偏她那個性子,娘子若見到了她,避開些就是。”
錦鳶點頭,“姑姑的話,錦鳶記下了。”
說完後,她們才登進馬車,向南定王府去。
錦鳶早就遞了拜見帖。
到王府門口時,又有奴仆先進去傳話,等錦鳶到了錦氏院裡會客的花廳時,錦氏已穿戴妥當,嚴肅端莊的坐在上首,等著錦鳶。
丫鬟引著錦鳶入內,恭聲稟報“側妃,錦娘子來了。”
錦鳶往堂上走了幾步,欲屈膝行禮,上首的錦氏站起身來,行至錦鳶麵前,雙手拉起她的胳膊,定在麵前,視線憐愛地望著她“好孩子,我是你姨母,自家人不必這些虛禮,快讓姨母好好看你。”言語間微微哽咽,眼中漫開眼淚滾著,“從前,我與你母親垚娘關係最好,直至今日,想起她的早逝便心痛難忍。”
說完這句話後,她的語氣一變,眼神透出些許恨意,“隻怪你父親拖累垚娘,兄長將他們父女二人接回錦家後,竟絕口不提你的事情,也不知究竟是什麼意思!他帶著小蝶在錦家過安穩日子,你卻還要在趙府為奴為婢!委屈的我的兒了……”
錦氏抬手,疼愛的撫摸著她的麵頰。
“從今往後,有姨母疼你,定不會再讓你受任何委屈了。”
這一番真摯疼愛之言,聽得人心頭滾熱。
連站在身後的石榴都被錦氏感動,眼眶忍不住發紅。
錦鳶斂眸,安靜地聽著。
在母親出了錦家後,與錦家再無往來。在這些年裡,錦家也不曾派人來尋過母親一回。眼前的姨母口口聲聲說與母親關係好,舅母也曾說過母親與姨母親近,若真是情深的姐妹,怎會這些年毫無聯絡?
錦家人的這些話又有幾分可信?
錦鳶於他們並無太多感情。
今後也不願多親近來往。
在錦氏說完後,錦鳶才回道“錦鳶有了舅舅、舅母、姨母疼愛,是錦鳶之幸,哪裡還會覺得委屈。”
她生得溫柔,眉目無害。
這句話說的實在周全,反而讓人聽不出多少感動之意。
錦氏畢竟年長,怎麼看不出錦鳶語氣中的疏離。她抬手拭去眼淚,淡淡一笑,並未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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