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母親。”
他的母親麵冷心軟,且錦鳶也招母親疼愛,加上她如今錦家之女的身份,一年後,他便能風風光光將她迎娶回趙府。
不是在滄州。
而是在京城。
從前,他還隻是想尋一個端莊大方的主母,想儘辦法替她撐腰、安排人手,護住柔怯的這個小丫鬟。
可自從那一場夢境後。
他斷了這個念頭。
他承受不住再看著錦鳶毫無生氣的躺在床上,甚至絕望到帶著他們的孩兒一並死去,那便正大光明給她一個身份。
世人笑話如何。
家族不容又如何。
那般絕望,他不願再嘗一回。
隻是……
眼前京中不穩、體內餘毒未清,迎娶聖女是無奈之舉,也是儘快破開眼前困境之法。
他也要將聖女一事告知錦鳶。
*
錦鳶從屋中出來,走到長廊之下。
外麵陽光刺目,她的眼睛被刺的發酸、濕潤,思緒卻回到方才在屋中聽到的聲音。
是老爺正說話時,大公子才讓她出來。
她隱約聽見‘藍月’‘聖女’二字,為何大公子不讓她聽?偏偏讓她出來?她愈猜測,心底愈發不安,心臟跳的慌亂無章,徹底攪亂心扉。
又或許是……
再指向另一件事。
錦鳶緩緩閉目。
打算放過自己,不願繼續想下去。
禾陽郡主夫婦離開清竹苑回趙府,錦鳶對著花缸中的水麵照了下,見自己神色無異後,才再度進去侍候。
午後半日,錦鳶繼續盯著趙非荀靜養。
以此為代價,晚上又被留了下來。
她被擁在懷中,聽著大公子問起她這些日子都去了哪兒,又見了什麼人,她一一仔細回答,在說起南定王府時,錦鳶想起喬櫻兒,記起大公子厭惡喬氏,她掠過未提,隻說姨母與王爺為人親切雲雲。
女子的聲音溫柔,像是摻了暖意。
在這夏夜裡尤甚。
錦鳶聽著呼吸聲逐漸變沉,才抬手,鬆鬆環住大公子的身子。
令趙非荀靜養一日,已是極限。
又有袁大夫作保,老先生捋著胡須,手上把著脈,搖頭晃腦道“這回中毒後恢複的不錯,”再晚些解毒可能就沒命了,能保住一命已是萬幸,不可能再強求了,“今日起可下床活動一二,”反正餘毒清不了,在聖女來解毒前愛咋地咋地,反正一時半會兒也無礙性命,“飲食照舊即可,也不用過於清淡,”清淡了也沒辦法緩解餘毒,“待老夫行完今日的針,一切照舊。”但針還是要紮的,總得護住心脈等到聖女前來解毒。
錦鳶單純,未曾聽出這些話外之音。
她自然信任袁大夫,就這麼信了。
長長鬆了口氣,麵上總算露出幾分笑意,利落的行禮謝恩“辛苦袁大夫了。”
袁大夫連連擺手“嗬嗬嗬,不辛苦不辛苦!”
他命苦啊!
待袁大夫施完針,錦鳶借著送袁大夫出門,回了一趟語雲齋裡,服了藥後回清竹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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