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鳶勉強平複臉色,回了語雲齋。
石榴要跟進主屋,被錦鳶淡聲製止,“我有些累了,想先歇會兒,不要讓人進來打擾。”
石榴不敢勸阻,擔心地問道“不如娘子先用些晚膳再睡?”
“不用了。”
她進門,反手將門關上。
她想,可能睡一覺醒來後就能恢複了。
不要去想那些揣測之事,不要生出嫉妒之心,不要讓自己變得嫉妒醜陋。
可能她這幾日照顧姨母夜裡不曾安睡有些累了。
所以才會情緒才會如此波動。
她當信任大公子的才是。
錦鳶進入書房,伸手要離開通往裡間的移門時,身後傳到微不可聞的腳步聲,她還未來得及回頭看去,後背被擁入一個微熱的胸膛之中。
一雙結實的長臂自胸前將她環住。
隨後,收緊。
高大堅硬的身軀罩下,將她遮住、抱住。
不留一絲空隙。
是……
大公子……
她垂落的眼睫狠狠顫了下,水意泛濫,迅速將眼睫打濕,心口的酸脹更甚,幾乎支配了她的理智——
錦鳶抬起手,手掌貼在他的手臂上。
用力地從他臂彎裡轉過身,伸臂、踮腳,擁住他的脖頸,與他相擁。
以從未有過的力氣。
抱著他。
趙非荀的眼神變得溫柔,垂下視線,雙手落在她的腰間,托抱住,好讓她不必費力踮著腳。偏首,吻了下她的耳廓,低聲說了一句,“今日是解毒之日。”
大公子是在向她解釋,他為何會在蓮心館麼?
她閉上眼,封鎖所有的猜測。
“我知道…我知道的。”
她輕聲回應,聲線有些不穩。
她隻是有些不習慣,有些對害怕,也有一點點嫉妒、猜忌……管不住從犄角旮旯生出的陰暗、揣測的情緒,讓自己有些失態了罷了。
此時,大公子來了。
她已經沒事了。
她的擁抱愈發用力,像是要緊緊抓住什麼。
趙非荀喉間滾動,他撥開了些錦鳶過分用力的纖細胳膊,挺拔的背脊壓下,掌心碰住她柔軟的麵頰,男子低柔的聲音,像是從古井的深處傳來,深邃、沉穩,“爺這不是來了。”
他的目光溫柔,寸寸掃過錦鳶。
錦鳶眼眶酸澀。
想要點頭回應,可身體先一步有了其他的動作。
她昂麵,眼睫帶著細細的顫栗,壓下擋住一半的眸光,吻上他的雙唇——
不是蜻蜓點水的吻。
這一吻,很快得到了更深的回應。
比她的更炙熱、更染著**的。
他本不該來語雲齋裡,應當留在蓮心館裡,接受晚上的治療後再趕來語雲齋看她,可在他看見錦鳶退出屋中,腳步飛快地離開蓮心館那一刻,他已站起身來。
聖女疑惑地看來。
“官人,你要去哪兒?治療就要開始了。”
他抬腳朝外走,毫不猶豫的“有一件公務忘了處理,一個時辰後再來。”
更像此時,他應當鬆開錦鳶。
不放任自己繼續與她親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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