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鳶好奇問了聲。
姚嬤嬤才低聲說起來“南定王府裡喬側妃沒了。”
錦鳶驚愕,“是…喬櫻兒?幾時的事兒?”
姚嬤嬤看了眼四下裡無人,輕聲道“就在大年初一沒的,因在年節裡,不好發喪,草草辦了場喪事就送出去了。聽說喬家連個人都沒去送送。喬氏…”姚嬤嬤雖想起喬家母女乾的那些齷齪事,但喬櫻兒好歹也是在趙府裡養大的孩子,姚嬤嬤也是看著她長大的,聞黑發人逝,心中多少有些感慨,唇邊溢出一聲歎息,“園裡有幾人要兩邊往返辦差,聽說娘娘已有幾日不曾宴請,娘子有心,明日去看看娘娘也好。”
人生大事無非生死。
聽聞喬櫻兒的死訊,再聽見她家人的冷漠,心中有些不適。
哪怕喬櫻兒再怎麼錯,也是喬家女。
她當側妃時,喬家不少沾了她的光。
如今人走了,喬家未免……
太薄情了些。
念落,她想起錦家。
無聲搖頭笑了下,錦家也未必能比喬家好多少。
但對於喬櫻兒來說,比起夜夜都要歇斯底裡尖叫、一次次陷入痛苦,或許這個結果對她而言也是個解脫。
在回園子的路上,兩人都不再提及喬櫻兒。
姚嬤嬤推開語雲齋的門,發現錦鳶未跟上來,反而轉身向後看著,又折返回去,“娘子在看什麼?”
錦鳶回神,“我好像見著顧臨邑了。”
姚嬤嬤想起輕風同自己說的話,扶上錦鳶的胳膊,微笑著道“顧公子不是在牟定縣麼?怎麼回來京城園子裡,想來是娘子看錯了。快進去罷,咱們出來這麼久,袁大夫肯定要念叨了。”
錦鳶想了下,緩緩一笑“也是。”
許是她看差了。
這才與姚嬤嬤一同進屋裡去。
袁大夫早早抱著胳膊坐在花廳裡坐等錦鳶,臉色黑的像鍋底,嚇得一旁侍候的小丫鬟哭著一張臉。
錦鳶見狀,腳下也忍不住生出退意。
“袁大夫今日來的真早啊…”
她努力擠出溫柔無害的笑。
袁大夫冷哼一聲,“敢問錦娘子一句,娘子這一趟出去多久了?”
錦鳶心虛的移開視線,“不、不久,也就半個——”
“嗯?!”
錦鳶忽然語氣利落“一個實誠!”說著,她掩唇打了個哈欠,“這會兒有些累了,我先進去躺會兒,袁大夫慢坐——”話音未落,抬腳轉身一溜煙兒躲進書房。
氣的袁大夫跺腳“走慢點!走這麼快娘子難道還想起飛不成——”
“噗…”
姚嬤嬤一時沒忍住,用袖子壓了下。
袁大夫幽幽看去,語氣中皆是怨念“這位主子這麼任性、不聽大夫的話,都是被你們這些人給慣的!”
姚嬤嬤笑嗬嗬拱手“大夫辛苦。”
袁大夫一肚子氣沒地撒,拂袖出門“不辛苦——是命苦——”
嗓門分外響亮。
傳入緊閉的裡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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