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開時,苦味早已淡得嘗不到。
她麵色浮著豔色,氣息略有些不穩,雙手撐在男人的胸前,才不至於讓自己的身子跌滑下去。
在男人再一次貼近時,她以手掌抵住他的唇,“大夫說過……不可……”
趙非荀偏首,躲開她的唇。
附耳嗓音低啞“不是小鳶兒想要了,嗯?”
轟——
錦鳶麵色酡紅,羞惱的用力將人推開,自己扯了被子躺了下去,甚至還把被褥蓋過自己,“我困了,要睡了,大公子自便。”
趙非荀眼底暗欲如潮湧。
不過也僅一瞬。
早已被理智壓下。
他看著乖乖躺下的錦鳶,無聲輕笑了下,視線才落回手中的書上。
安神湯起效,錦鳶很快陷入夢中。
卻不知在她熟睡後,趙非荀起身出門,叫來心腹低聲吩咐,“命人去錦家,打聽婆子一事是否屬實,另外再打探錦氏與錦垚的過往。”
“是。”
心腹很快退下。
趙非荀想起在錦鳶提及生父時,錦氏異常警惕地反應,摩挲著指腹,心思起伏。
*
南定王翻身下馬,朝著身後的馬車走去。
錦氏掀了簾子探出頭,見南定王站在馬車前,背著手,像是……在等著她。
這些多年,王爺何時有過這般耐心。
錦氏心中愈發不安。
而這不安,在南定王親自送她回院子時,達到了巔峰,幾乎要維持不住麵上露出的情緒。
在進入廳上前,南定王瞥見旁邊一間敞開的屋門。
裡麵逼仄、逆光。
隱約可見菩薩畫像一角。
他偏首去看落後半步的錦氏,“你何時也開始信這些了?”
南定王的聲音過分隨和,令她恍惚了一瞬,抬頭時,無意撞上他投來的視線。
沒有冷漠、睥睨。
態度平和的讓她懷念。
對,不是陌生,而是時隔多年後的懷念。
當初她嫁入王府的那一夜,王爺穿著喜服進屋,挑起紅蓋頭,那是她第一次見王爺。
魁梧、英俊、剛毅。
不同於京城中的美男子。
可他對自己的語氣分外隨和,甚至還誇了她一聲今夜打扮得漂亮……
一晃,二十多年都過去了。
錦氏知道自己該繼續警惕,連錦鳶、她的丫鬟都在懷疑她,王爺眼裡揉不得沙子的性情,如何會輕易原諒她。
但——
眼前的南定王,與新婚那夜的男人重疊。
那曾是她真心仰慕過、想要將自己交托給他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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