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掐住她的臉蛋,掰開她的口。
目光冷漠:“姑娘少掙紮些也就少受些罪,乖乖喝了這碗藥!好讓我們能交差——”
話音落在,苦澀的湯藥被灌入錦女子口中。
順著食道下滑。
灌完後,嬤嬤才將她扔開,看著她試圖扣嗓子眼吐出來,但效果甚微。片刻後,湯藥生效,錦女子疼得蜷縮起身子,豆大的冷汗順著麵頰滑落。
身下很快見了紅。
醫女確認喜脈已斷。
兩人正要離開,她強忍著腹中絞痛,眼底一片血紅,問:“這是……陛下的意思……還是……皇後……娘娘……”
嬤嬤嘲諷一笑,“於姑娘而言有何區彆。恨誰,都不如恨姑娘自己為何要姓錦。”
二人離開,徒留她一人承受流產的劇痛。
她痛哭流涕,恨意瘋狂滋長。
是皇後——
是皇後娘娘不讓她的孩子活下來!
對——
從頭到尾就是皇後!
違反宮規的後妃豈止她一人!是皇後眼看著錦家出了一個沈家舊人,所以迫不及待要把她廢了!是皇後——她肯定也知道了陛下停了她的避子湯——
哈哈哈哈……
她真是蠢啊!
居然還相信皇後會幫她!甚至把自己懷了身孕的事情去告訴皇後!
皇後——
皇後——
她的孩兒有什麼錯?!
她要殺了皇後——她要殺了大皇子——
讓她也嘗嘗被人陷害失去孩子的痛苦!!
她用力掐著被褥,咬牙忍著劇痛,飲淚吞恨。
*
南定王順應民意,入宮請命出兵藍月國。
卻遲遲未傳出來陛下允準的消息。
趙非荀雖已料到會是這個結果,但真正從南定王口中聽到陛下的回應後,胸口仍憤懣難平,次日又收到宮中傳來安撫的口諭,說已勒令藍月國儘快再送來解毒之人。
趙非荀壓著冷笑,接下旨意。
他體內餘毒未除,因治療方法特殊,先要將他體內餘毒凝聚於胸腹,最後用藥逼出來,經過幾個月治療後,餘毒已經慢慢彙聚,此時忽然停止治療,餘毒迅速在體內擴散,致使每隔幾日就要發作一回,忍受渾身筋骨骨骼的劇痛。
哪怕是體格強健如趙非荀,兩次發作下來,人看著憔悴不少。
禾陽郡主愛子心切,想要入宮求情。
被趙非荀阻攔。
“陛下聖心獨裁,母親又何必入宮再惹陛下不快?再牽連了母親。”
禾陽郡主眼下一片烏青,錦鳶身懷六甲被拐走下落不明,兒子又病重在床,讓她如何能心安?
“何為牽連?我們一家榮辱與共,如今你、錦鳶有難,母親如何能坐視不理?”禾陽郡主急急低聲問著,“荀哥兒,你是個素來心中有成算的孩子,你與母親交個底,你體內的毒究竟要如何了?錦鳶現在又是否平安!你和王爺——是否另有其他謀算?母親又能幫你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