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些,趙非荀又叫來姚嬤嬤仔細安排,讓袁大夫、丫鬟婆子等出發前往滄州打點。
南定王亦在暗中做兩手準備。
因兩人紛紛將注意力放在京城以外、滄州、乃至藍月邊境,一時竟然忽視了宮中的動靜。
等到一切安排妥當,滄州適時傳來北疆九皇子即將繼位的消息,邊境又開始頻頻騷亂,二人一同入宮麵聖。
請求陛下允準二人領兵前往邊境。
在這大半個月中,趙非荀大多時間都在園子裡休養,保存體力能夠趕赴藍月尋回錦鳶,等他在武英殿上見到陛下,才發現陛下麵容疲憊、老態已顯,甚至連鬢邊都多了不少白發。
趙非荀一時微怔。
朝堂之上並無太大亂事。
不知陛下為何會老成這副模樣……難道是後宮出事了?
兩人對視一眼,皆不知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陛下撐著胳膊,從案牘前抬起頭,眯了下眼睛,才看清來人,語氣淡淡的,“是你們二人啊,此次入宮所為何事?”
趙非荀雙手呈上奏折,“啟稟陛下,北疆邊境軍營來信,報今日邊境戰事不斷,北疆固態萌發頻頻騷擾,繼滄州失城尚未滿兩年,防線不穩,而北疆九皇子即將繼位,又與藍月煉獄聯姻攜手,臣請命率兵前往——”
還不等趙非荀說完。
忽然從後殿傳出來一聲撕心裂肺的痛哭聲:
“不——麟兒——我的麟兒啊!!!”
陛下麵色一震,撐起身子,竟是跌跌撞撞地朝著後殿快步走去,口中喃喃著‘朕的麟兒……’
再觀殿中宮人神色,竟然已撲簌簌跪了一地。
南定王低聲詢問:“大皇子病重?你知道麼?”
趙非荀搖頭。
眼神凝肅。
南定王:“前些日子本王聽說大皇子染了風寒,國子監那邊告假多日,以為隻是小兒春寒交替,加之後宮平穩,看樣子——”
話音未落,已從後殿傳出來皇後哀慟的哭喊聲。
一聲接著一聲。
一個母親的心徹底被撕碎了。
哭的幾乎要氣絕而亡。
聽得趙非荀也垂首,麵有隱隱哀色,心中更有些不安,陛下為了穩固皇權,不助長外戚風氣,後宮之中隻允許皇後的這個大皇子平安長大。
雖未將他冊立為太子。
但朝中誰人不知,將來繼承大統的隻會是這一個皇子。
可如今……
大皇子歿了。
突如其來的,甚至沒有一點病重的消息。
難道是——有人下了毒手?可宮中並無其他皇子,後宮也沒有待產的嬪妃,是誰要殺了唯一的皇子?所欲為何?
趙非荀正飛速思索時,看見陛下從後殿疾步而出,一進一出間,仿佛蒼老了十多歲,眸底血紅,指著武英殿上跪著的奴才,怒罵道:“還未查出來是誰害死了真的麟兒——一幫沒用的蠢貨——給朕通通拉下去!!!立刻處死!!今日再查不出來,朕再殺一批——”
天子大怒,殺戒大開。
趙非荀、南定王也下跪懇請陛下保重龍體。
誰知在他們開口後,陛下的目光立刻射向二人,眼底忌憚憤怒之色交替,在開口前,殿外連滾帶爬進來一個內官,磕頭回稟:“啟稟、啟稟陛下——謀殺大皇、皇子的人……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