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暉猶豫了片刻。
男人淩厲的眼神立刻掃去。
北暉拱手“屬下領命!”
在他轉身離開時,身後又傳來趙非荀清冷的嗓音,“關於我身體之事,不準告知娘娘。”
北暉“是!”
在兩人都離開後,趙非荀才鬆弛背脊,闔目靠在身後的引枕之上,再度睜開眼睛時,眼底一片冰寒之色。
小鳶兒是他的女人。
腹中的孩子當喚他為父親。
除了她之外,誰都彆妄想從他身邊奪走錦鳶!
任何人——
都不行!
次日。
出發前,趙非荀早早去趙府拜彆禾陽郡主與趙父。
子女生來都是母親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他強撐得意氣風發,禾陽郡主如何會不知?
可知荀哥兒意已決。
她隻能反複叮嚀,一路平安。
平安出發,帶著錦鳶母子二人亦要平安歸來!
趙非荀拱手作長揖,珍重拜彆“兒子去了,父親、母親珍重,勿掛念兒子!”
禾陽郡主已眼眶微紅,喉頭哽咽。
再要出聲,便會帶出哭音。
趙父頷首“去罷。”
再度拜彆後,趙非荀撩起披風,轉身大步邁下台階,朝著門外的黑馬馳風走去,拽住韁繩翻身上馬,清喝一聲後,騎馬離開,身後尾隨一眾親衛。
揚起塵土陣陣。
而他們的身影,也在塵土之中變得逐漸渺小、模糊。
禾陽郡主再也忍不住,以帕子悄悄掩麵。
趙父見狀,將她半摟入懷中。
“孩子都這麼大了,也不是頭一回出門。”他的手掌輕輕摸索著禾陽郡主的胳膊,後麵半句話刻意壓低了些聲音,“說不定回來時,還會給你帶回來一個孫兒。”
禾陽郡主方才止住些淚意。
趙父“還會是個小女娘。”
郡主忍俊不禁,破涕為笑。
趙父暗暗鬆了口氣,柔聲詢問“郡主,初春時節,外麵寒氣重,我們回去吧?”
“好。”
*
兩萬兵馬集結仍需時間。
為儘量減輕路上所需輜重,提高行軍速度,聯動各地驛站沿路提供糧草。
在這兩萬兵馬裡,八千騎兵、五千弓弩手,餘下為槍盾兵。除騎兵外,其他都無坐騎,為步行或坐馬車交替前行,日夜兼程,中途隻歇一個時辰用以進食、短暫休整。
因全程走官道、一路暢通無阻。
路上能加快不少腳程。
另。
由趙非荀領三千騎兵先行一步,派傳令兵將沿路情況來回傳遞,以達到前後部隊消息聯動。
南定王率領餘下部隊前行。
這一路上,趙非荀幾乎是不要命的趕路。
一日隻原地休息兩個時辰。
而這兩個時辰裡,還需要喝藥、針灸治療。
袁大夫拿出了看家本領,但餘毒頑固,再加上趙非荀這不愛惜身子的拚勁,發作時也堅決不在眾人麵前表露出來,死死咬牙撐著,等從馬背上下來時,鎧甲之下的衣物都被冷汗浸透。
人也隨之消瘦不少。
袁大夫更是愁得頭發、胡子一起掉。
另一邊,錦鳶則已經隨著忽律穆惜主仆進入藍月國。
藍月國占地不大,且臨近大海。
整個國度一年四季氣候都偏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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