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非荀將錦鳶母女安頓好後,忙著要入宮複命。
還要去安置騎兵營一乾人等。
才回京半日不到,趙非荀便已開始忙碌,可想而知今後在京中的日子並不會容許他悠閒度日。
錦鳶一時仍未適應。
好在還有了了與竹搖她們陪著。
了了初來乍到,對這個院子處處好奇,小腳丫一刻也不停,在院子前後到處探險,安靜了多日的院子裡,因這一個小丫頭,再加上身後跟著她的人,頓時熱鬨了起來。
錦鳶回了正屋,看著熟悉的桌椅擺設。
不見灰塵。
屋中空氣清新。
仿佛像是…她從不曾離開過這間屋子。
掀開銅鏡上的遮罩,看著鏡中女子的容貌,褪去了當初的青澀,添了婦人的模樣,才將她從過往之中拽了出來。
從滄州回京的這一路,雖然都在遊玩,但仍熬人精神,錦鳶這一晚都不曾等到趙非荀回來,早早睡下。甚至連早上趙非荀起身出門時,她亦是迷迷糊糊醒了一回,聽著男人溫言囑咐她兩句後,再度陷入睡夢之中。
等再次醒來,已是晌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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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裡屋外一片安靜。
錦鳶起身,竹搖聽見了動靜進來,笑著問道:“娘娘好睡,將軍出門前特地叮囑了,不準讓人吵著娘娘好睡呢。”
錦鳶嗔她一眼,“就你打趣。”
竹搖:“我說的可都是真事兒,”她打起窗幔,問:“娘娘這會兒可要起來起來了?”
錦鳶頷首。
問道:“怎麼沒聽見了了的聲音,是在午睡,還是去外頭院子裡玩了?”
竹搖又取來衣裳,服侍錦鳶穿上,一邊回道:“了了一早就起了,同奶娘、嬤嬤在院子裡玩,郡主那邊的吉量姑姑來了,帶著她們去正院去了,姑姑說,若娘娘起來後問起來,請娘娘空了過去坐坐,娘兒倆正好一塊說會兒話。”
話說完後,錦鳶穿好衣裳,在梳妝鏡前坐下,拿著梳子梳理長發,“等會兒我就去正院裡。”
竹搖哎了聲。
整理好了床鋪,走到錦鳶身後,從她手中接過梳子,替她盤發髻,“那我也跟著你一同去。”
“還是彆了,你在院子裡好好休息。”錦鳶透過銅鏡,看著為她梳妝的姑娘,說話時眉眼溫柔,言語間帶著親近,“這回在路上三個月,你也辛苦了,如今我們在趙府,我也不好直接放了你家去,就在院裡好好休息休息,彆累著了自己。”
竹搖彎眸笑了,福身盈盈一拜,“奴婢多謝娘娘疼愛。”
“不謝,快起來罷。”
她忍著笑看似一本正經的拜,錦鳶也忍著笑,拿出體麵來一本正經的免禮,最後兩人對看一眼,噗嗤都笑了出來。
在說笑間,發髻也已盤好。
竹搖打開妝奩盒子,挑選首飾。
錦鳶起先還未在意,無意一瞥,看著盒子裡珠光寶氣的直逼人眼,不由得愣了下,“這是…”她偏首去看竹搖,指著裡麵好幾件宮廷裡手藝的簪子,甚至連前兩年禾陽郡主賞她的發梳也在裡頭。
竹搖拿了錦鳶最常戴的南紅玉簪子,斜斜插入發髻,回道:“這是昨個兒晚上,嬤嬤派人去傳了話,撥雲親自拿著送來的。想到咱們少不得要在趙府多住幾日,娘娘從滄州帶回來的衣裳首飾不多,沿途路過江南雖然也買了些,但娘子愛清雅彆致的,打扮後去見長輩未免有些太過素淨了,這些如今用著也好。”竹搖拿出那支發梳,添了句,“心意也更好。”
“是,幸好有你們。”
“又得謝過娘娘謬讚了。”
兩個女子笑出聲了,仿佛又回到了當年在小院中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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