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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這兒是趙府,你們是什麼人?”
鴉青色的小橋晃了下後落下。
轎夫笨口拙舌,又不是京城口音,與門上小廝解釋了幾句,反倒令他們顯得愈發可疑,小廝扭頭就要叫人敢走他們。
錦鳶生怕鬨出誤會。
隻能暫違‘不得出聲’‘不得露麵’的規矩,挑起一縫轎簾,字字謹慎小心的解釋道:“我是受國公府沈大姑娘之命有事尋貴府趙大公子,煩哥哥通融,放我們進去。”
說罷,又遞了一塊碎銀子出去。
小廝這才了然,立刻尋了個婆子帶他們進了清竹苑。
這一等就從白日等到了黑夜。
國公府是因聽信謠言,怕趙大公子身體有恙,才派了她來試婚,她心中知曉,趙大公子不會待她如何和善。
她隻能忍著、受著。
試婚為期三夜。
錦鳶見識到了趙大公子的冷冽、厲色。
好在他隻有晚上才會來,結束後更不會停留。
仿佛錦鳶於他而言,是一件不得不辦的差事。
行事時,他亦是冰冷,看人時的眼神帶著寒意,偶能聽見氣息有所紊亂,手上力氣極大、身上的力氣也更大…
每夜試婚前,她一想到那撕裂般的劇痛,忍不住怕的瑟瑟發抖,她咬牙死死忍著,恪守秦嬤嬤立下的規矩。
到了最後一夜。
她閉著眼,隻想著熬過今夜就好。
結束後,她聽見男人起身穿衣的動靜。
抬起手悄悄扯了被子攏住身子,強撐著身子起來,跪坐於床上,垂首道:“奴婢恭送大公子…”
她的嗓音柔怯,仍帶著情事後的細顫。
柔弱無辜。
令男人停下步子,轉身看了眼這個試婚丫鬟。
被子披在身上,擋住一身顏色。
但他仍能想起方才這具身體如何顫抖,在麵龐上露出如何神情。
不過是——
一個試婚丫鬟罷了。
況且還是沈家送來的人。
他抽回視線,喉結錯動,留下冷冷一句‘你休息罷’,便抬腳離開。
試婚總算結束。
她用自己的清白換來了三十兩銀子,能讓爹爹換個更好的大夫瞧瞧,也能讓幼妹的日子過的好些。
她,
無悔。
*
從趙府離開回國公府,錦鳶拜見國公夫人錢氏。
她才跪下行禮,秦嬤嬤忽然發難,質問她在趙府犯了什麼錯,惹得郡主娘娘厭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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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鳶愣住,說不知。
秦嬤嬤惱怒,揪著她的發髻甩了兩個嘴巴子,恨聲罵道:“彆以為伺候了趙將軍幾日自己身份就不一樣了!打盆水照清楚了!你就是一個奴才!還是一個二等奴才!若姑娘無錯、在趙府謹慎行事,娘娘怎會發話讓我早早接你回來?!”
錦鳶吃痛,麵頰上火辣辣的疼痛。
更被這劈頭蓋臉的咒罵聲嚇到。
眼中驚恐不安。
眼角染紅,眼中縈繞著不安與哀求之色,“奴婢在趙府的三日裡從不曾離開清竹苑半步…試婚之時……”她咬唇,羞辱啟齒:“恪守規矩、不該看的不該說的都守住了!更沒有見過娘娘!這其中……定是有什麼誤會!夫人、請夫人明鑒!”
她落著淚,求助望向坐在上首的錢氏。
夫人菩薩心腸、待下人寬厚。
她隻盼著夫人能夠信自己的話。
秦嬤嬤也鬆開錦鳶,向著錢氏福了福身,恭敬道:“夫人,這丫鬟嘴硬的厲害,依老身看不動刑是不肯說出來了!”
“夫人…奴婢沒有啊!”
錦鳶哀泣著求饒。
而上首的錢氏,雍容華貴。
如廟宇中著金身的菩薩,垂眸萬物生憐愛。
可當視線落在錦鳶身上時,恍如金剛怒目。
錦鳶被恐懼支配。
她被壓在地上狠狠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