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希文咽了口唾沫,道:“兄弟,你先聽我說,我哪怕被你綁著,也有門路把消息傳遞出去。你要是殺了我,聯邦就會立刻接到舉報……”
“釋放天平教會恐怖分子的罪名比無證辦賭船的罪名更重。”負責人從托盤上拿起一把刀,對著董希文的肚子比劃,褲子口袋裡的電話適時響了。
他放下刀,接起電話,嘰裡咕嚕地說了些什麼。
掛斷電話後,他將臉轉向董希文:“你運氣不錯,不用立刻去死了。
“4月30日下午,我們賭場會舉行一場幸存者遊戲,讓所有落到我們手中的‘將死之人’參加,隻有贏家可以活下來。
“可惜那些人都被殺得差不多了,湊不出一局遊戲,隻能你去頂上了。不知你是否願意參加?”
“哥哥,答應他。”腦海中,始作俑者董子文平靜地說。
董希文心道我敢不答應嗎?死緩怎麼說都比死刑要好吧……
他忙不迭地點頭:“我願意,多謝了!”
……
4月27日午夜,寧絮拖著傷還沒好全的身體,出現在齊家村外圍。
和她一起來的調查員是一個叼著香煙、滿臉滄桑的中年人,正是之前去林辰宿舍查水表的刑警費振奇。
“寧妹子啊,選這個時間點來,挺有速戰速決的信心嘛。”費振奇吐了口煙氣,調笑。
寧絮不在意地笑笑:“跟了傅決那麼久,我也想試試我有幾斤幾兩。選擇詭異最集中的時候,要是能成功就一勞永逸,不能成功的話……大不了立刻撤退。”
“有魄力!”費振奇豎起大拇指,“希望我們運氣不錯,能搞定,那可就立功咯。”
“嗯,祝你我好運。”
……
4月28日下午兩點,齊斯早早洗漱完畢,穿著一貫的白襯衫,躺到床上。
紛紛雜雜的夢境隻持續了一瞬,再度睜眼時,他已經坐在遊戲空間中的高背椅上了。
被失眠症控製的那部分玩家已經通關新手副本,進入正式池了,猩紅商城再度有了用武之地。
齊斯從他們的積分中抽出了一小部分,在遊戲商城的日用品一頁低價買了些手電筒、折疊刀之類的破爛,再以高昂的標價放到了以猩紅點為通貨的商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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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個副本是黎在被排除出詭異遊戲之前為他安排好的,說是有攫取神力的時機,機遇往往與風險並存,還不知是否暗藏彆的隱患。
經過《鬥獸場》副本,齊斯能夠清楚地感覺到死亡的如影隨形,卻做不到收斂蟄伏和懸崖勒馬。按照宿命論,盈滿則虧,亢龍有悔,他這樣的人是注定要死在路上的。
他並不急著進副本,而是調出自己的所有道具和技能一件件梳理。
【玫瑰心臟】、【命運懷表】、【幽靈司機的錄音機】、【靈魂契約】、【海神權杖】、【咒詛靈擺】、【院長特批的通行令】、【自殘者的裁紙刀】、【墨魂長卷】、【幽冥引】、【稻草虎】……
還在新人榜上,就有如此深厚的道具儲備,而且涉及方方麵麵,一旦公布出去,任何人都會道一句“歎為觀止”,並且心生覬覦。
這些道具有的還沒使用過,有的則已經起不到太大的作用了,齊斯抬手在虛空中撫摸過一個個圖標,恍然意識到自己已然走完了不少副本。
一路過來,精彩紛呈的遊戲進程確實給他帶來了不少趣味,雖然靈魂失重的病症還沒有治好,但已經不重要了。
齊斯走到等身鏡前,在鏡中看到了自己的形象。
他在現實中穿的是白襯衣黑長褲,鏡中的他卻是一身豔紅的西裝,雙目中遊動一縷猩紅,和發病時出竅的靈魂的形象彆無二致。
有那麼一個瞬間,他甚至覺得自己的麵龐和五官也顯得陌生了。
“你是誰?”齊斯問。
“我是你。”鏡中人說。
其實鏡中人不會說話,說話的是齊斯自己,虛像因實體的存在而存在,隨著實體的動作而動作。
齊斯自感有趣地勾了勾唇角,抬腳踏入鏡中。
黑暗中浮現銀白色的文字。
【尊敬的新人榜第一,在您離開的這段時間裡,成千上萬人聽聞了您的名姓,讚頌您的威名】
【您的信徒希望能看到您的形影,得到您的教誨,翹首以盼您的垂憐……】
“你到底想說什麼?”齊斯問。
詭異遊戲:【請問是否在接下來的副本中開啟直播?有超過一千人期待看到您的直播……】
“我能從中得到什麼好處嗎?”
【您將獲得積分、名氣、熱度和擁躉……】
“然後呢?”
【您會獲得更多的信徒,被推上神座,成為真正的神明】
齊斯笑了:“看個直播就能成為信徒,這聽起來未免太愚蠢,太不值錢了。”
【但這就是大多數人。人類是愚蠢的,您也認同這一點,不是麼?】
係統音的語氣變了,變得和齊斯自己慣常的語氣有些相像。
有一個聲音笑著說:“既然你希望我開,那就開吧。”
齊斯摸了摸自己的臉,發現自己張開了嘴,才意識到那是他自己的聲音。
無窮無儘的黑暗像鏡子般折射一道道影子,齊斯看到無數個自己在身遭盤旋,好似《辯證遊戲》副本的走廊中,那些他死後留下的屍體。
他對其中一人說:“我好累。”
那人說:“但是你已經無法回頭了。”
【正在隨機生成副本】
【副本載入中……載入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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