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則,方子業這個年紀,能夠被魔都六院邀請去會診手術,這本身就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然後方子業還給拒了。
雖然拒絕得有理有據,也是情理之中,可方子業的選擇?
就算是蘭天羅也覺得有點“硬”了。
方子業點頭道:“今天的確是周五,後麵就是周末,但鄭教授也沒說什麼。”
“而且師父,我個人還是覺得,不管是什麼時間點,我們擇期安排的手術沒有完成,我就還不能離崗。”
方子業自己接受到的傳統教育就是有一定的規則意識。
如果自己一走,自己的手術室裡出現了什麼問題沒有被解決,那怎麼辦?
到時候自己就算把外院的手術做得再好,科室裡都會麵臨麻煩。
除非是特殊的急診情況還有就是領導的調任,否則的話,方子業是肯定不可能離崗的。
袁威宏聞言說:“我覺得鄭教授等會兒還會給你打電話,你趕緊去找一下鄧勇教授和劉煌龍教授。”
“這種去外院會診的事情,他的見識比較多。”
“至少也要打個電話。”
“這種往上級醫院會診手術應該注意的一些細節,自己要做全禮數。”袁威宏催促道。
方子業想了一下,也就點了點頭。
會診手術,不僅僅是去做一台手術,同樣是展現一個科室,一個團隊綜合實力的過程。
而且,這個期間還可能要與對方交涉清楚,自己過去到底是做助手還是做主刀,如果是做主刀,還需要對方幫自己完成飛刀定點執業的注冊。
定點執業,是醫學的一項基本規章製度,如無必要,還是要儘量考慮周全些。
那種隨意人前顯聖的行為,非常可能是作繭自縛。
“師父,我想帶著天羅和我一起過去。”方子業問袁威宏的意見,同時看了看蘭天羅,問蘭天羅自己的意見。
蘭天羅有點興奮的點了點頭。
袁威宏認真想了一下,才把手機插進了褲兜裡,也跟著點了點頭。
“你帶一個師弟是最合適的,外出會診手術,一定要帶一個合適的好用的助手,最大程度地避免外院的助手用不習慣的情況下,你還有備用下台的能力。”
“其他的就不多說了,趕緊去問一問劉教授和鄧教授吧……”袁威宏不給方子業指點自己能力和視野之外的建議。
“好的,師父。”
“那我和天羅就先走了啊。”方子業點頭先快步離開。
袁威宏在身後看著方子業和蘭天羅兩小隻,內心感慨無限。
如果不是外出會診手術帶的助手多是下級,他都想跟著方子業去‘長長見識’。
讓自己長長見識的同時,讓外院的同道也“漲一漲見識”。
這個點,鄧勇教授和劉煌龍都各自回了家。
方子業選擇了先給劉煌龍教授打了一個電話,稍微諮詢了幾句後。
劉煌龍隻說了幾個重點:“子業,這種事情,要做好自己這邊的禮數。第二,不要去計較對方的細節和禮數。”
“第三個,不要霸蠻,至於其他的細節,我也不能給你太多的建議,因為我自己沒有類似的經曆。”
一般人誰能有往上級醫院會診手術的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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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醫院去給地級市醫院解決麻煩和困難?
地級市醫院去給國家衛生健康委員會直屬的頂級醫院解決問題,這不是扯犢子麼?
“謝謝劉老師,我會注意這些細節的。”方子業笑著道。
“嗯,魔都六院這一次的抉擇,也算是打破了我的一個認知了。”
“協和和同濟憋了這麼久都沒做的事情,他們竟然先打破了常規。”
“端著架子活受罪,說得就是這個道理。”劉煌龍又吐槽了一句後,主動掛斷了電話。
根據事實說話。
方子業帶隊手術已經三個月多,接近四個月。
但是同濟和協和都拉不下麵子,從來沒有說過讓方子業去那邊的醫院做一台會診示教手術。
可魔都六院,才了解方子業沒多久,就禮賢下士!
邀請高手去做手術,臉上雖然看起來難看,但吃得飽飽的。
……
而後方子業就直接來到了鄧勇教授的家裡。
方子業和蘭天羅各自提了一袋子的水果,沒有果籃,是更加實惠的塑料袋裝。
雖然不夠好看,但實惠啊。
鄧勇教授則是直接把方子業拉進了書房,第一句就說:“子業,你從我這裡出去之後,馬上給鄭教授回一個電話,就說你現在已經下台,但還是在關注鄭老師的邀請。”
“客氣地問一句現在去魔都還來不來得及!~”
“這一點很重要。”
“因為鄭教授是能夠提攜你的貴人,你如果可以與他交好,你的前路會更加順暢一些!”
方子業聞言點頭,蘭天羅則在一旁若有所思,並未回應。
鄧勇則偏頭道:“硬實力固然是本質能力,但一定程度地人情往來,能夠讓你的能力得到更充分的發揮!”
鄧勇隻是解釋了一句,也不管蘭天羅能不能聽懂,就說了第二句話:“不要多留,做完了手術,除非是太晚,否則應當儘量趕回。”
“不要特意給彆人添麻煩。”
“第三,拿捏準自己這個級彆的會診費以及差旅費的費用,包括你和蘭天羅兩個人的差旅費,對方能補足就好。”
“第四,病人不離視野!病人沒有下手術台之前,你不要先下台!”
“這一點很重要,病人沒有下手術台之前,你不要先下台。”
“記住了嘛?”鄧勇問。
方子業眯了眯眼說:“師父,為什麼?”
“因為彆人會自忖自己是高手,把你的一部分操作拆了重新捋一遍,結果捋出來的就會變了樣。”
“如果病人下台之後,他們還再上台重新開台,那這是一台新的手術,與你沒有半毛錢關係。”
“所以,要儘量放低自己的姿態,千萬不要大意了,這都是前輩們的血淚教訓。”鄧勇苦口婆心,語氣正式,眼神真摯。
眼珠子在滴溜溜轉動不已,明顯是在搜刮一些內存的存貨,希望多給方子業交接一些。
“哦,對了,還有一點。你去了彆人可能會和你談錢和違約費的事情。”
“我建議你不要輕易被忽悠了。”鄧勇又提醒道。
方子業這樣的人才,肯定外人都想挖。
之所以在鄂省沒有人敢這麼動,那都是鄧勇壓在這裡的。
段宏不出手,其他人好意思出手?你多大臉麵啊?你當著我麵挖人,你有這麼牛麼?
段宏也不好意思出手,鄧勇這麼多年才遇到了這樣的一個人才,段宏如果出手的話,那朋友不僅沒得做,段宏以後就和鄧勇直接杠上了。
這相當於從彆人嘴巴裡搶東西,從婚房搶老婆……
鄧勇該說的都說了,方子業也就彆過了鄧勇,剛好下了小區的電梯。
蘭天羅偏頭摸著後腦勺說:“師兄,我們是去會診手術的,搞的我們好像是要接待對方。”
“有這樣的必要麼?”
“天羅,這是底蘊不對稱的結果。而且跨單位之間的交流,就好像你是和你的親戚交流。”
“與自己的兄弟姐妹可以隨意點,但和外人的話,肯定要更加客氣點,對不對?”方子業給蘭天羅舉例。
蘭天羅直接就搖頭:“好像有點反。”
方子業看著蘭天羅的寸頭,好想一巴掌招呼上去!
不過在蘭天羅的視野裡,的確有點反。
“那組內的人和組外人呢?你是怎麼對待的?”方子業謹慎地又問蘭天羅。
蘭天羅認真地想了想:“對內我客客氣氣,對外我一直都是重拳出擊,誰也不靠誰吃飯,憑啥是我對他客氣?”
“再見!”方子業和蘭天羅說不通了。
當然,鄧勇教授的建議,立刻讓方子業得到了鄭海東教授更加熱情的回應。
“方醫生,好啊,隻要你有時間過來,我們這邊就有病人,我主要是看你方便與否。”
“方醫生,你如果過來的話,我馬上聯係病例過來。我本來是打算明天邀請方醫生你的。”
“方醫生,你能不能多休息一個晚上啊,明天再做一台手術再離開?”鄭海東教授的熱情,仿佛方子業就是他的兄弟朋友一般。
方子業如果沒有問鄧勇和劉煌龍,可能就會真摯地上了套,不過方子業提前有準備。
“鄭教授,休息一個晚上是來不及的,我家這邊提前就答應了彆的老師,所以實在沒時間。”
“不好意思啊鄭教授。”方子業編纂了一個對方無法拒絕的理由。
方子業又不是隻有魔都六院一個地方可以做會診手術,隻是方子業還不願意出去會診手術而已。
“這樣啊?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方醫生,你先過來吧,買完了機票之後,就直接給我發信息,我派車來接您,然後我們先吃晚飯,吃完了飯再去慢慢做手術。”
“不著急……”鄭海東教授笑嗬嗬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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