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未來可期是一回事,當自己真正走到未來可期的路上,逐漸一步一步地成長,又是另外一回事。
路過骨科大樓的一樓,方子業甚至覺得,下班的護士都在和他打招呼,甚至就連醫院裡的護工,都認識了他方子業,對他露出最和善的一麵。
方子業壓抑住一切情緒來到了劉煌龍的辦公室時,劉煌龍和袁威宏兩人在主任辦公室裡點煙加喝茶。
冷空調的風撲麵很爽,室內的空氣很涼,顯示著兩人談話的時間已經不短。
“劉老師,師父。”
“不知道是有什麼特彆重要的事情啊?”方子業推門而進後,便笑問。
劉煌龍看到方子業進門後,就特意地從辦公桌的下方,取出來了一個瓷質茶杯,茶杯的底座還特意標注了方子業的刻印名。
道:“熱茶喝不喝?”
“你們年輕人好像都更喜歡喝冰鎮的飲料。”
劉煌龍雖然是在問問題,可已經在倒茶了。這時方子業若拒絕豈不是有點太不給麵子。
走近後輕輕欠身一下,便規規矩矩地坐了下來:“謝謝劉老師。”
袁威宏將手裡的煙屁股往煙灰缸裡一戳,煙頭發出輕微的“嗤”聲後道:“你今年不是在省自然科學獎項裡摘得兩道獎項嘛。”
“然後你今年還沒有申請省級的課題,省自然科學基金負責的相關領導就打電話問了一句。”
“說是你為什麼不申請啊之類的,然後就打到了我們醫院的科研科,說是希望你能夠申請一個課題,他那邊好批複,大概能給你五十萬的經費。”
“這經費堪比一般國家麵上項目資金支持。”
方子業的第一反應就是,我被省自然科學基金委員會的領導栽了一個課題?
方子業馬上解釋說:“不是?師父,我現在不缺經費,我也沒有時間去做這麼多的課題啊?”
“也不是?”
“我都沒申請,怎麼這些老師還注意到我了呢?”
方子業現在的事情很多的,課題根本做不完,還有很多課題都沒有收尾。
方子業不願意做一個爛尾的人。
現在的課題有多少?
僅臨床課題,就有上下肢的毀損傷加功能重建術四大類,再加上一個微型循環儀以及後續的斷肢栽植術課題,就是六大課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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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再算上周圍神經損傷後的功能重建術,就可以分出來七個大類的臨床課題。
而基礎科研領域,蘭天羅那邊有一個有機會直接拿到優青的大課題方向等著自己。
師父這邊的hk2相關的骨肉瘤和骨巨細胞瘤的更深化,比如說snrna層麵的通路邏輯分析。
還有就是hk2敲除後動物模型建立後的相關研究……
可以說方子業現在可以隨便選擇一個跟進進去,都是可以做出來很多東西。
袁威宏解釋道:“是,我們的情況我自然是知情的,可問題是,我們知情,但一些比較熱情的老大爺們不太知情。”
袁威宏對著辦公室外麵努了努嘴。
“這些退休的大爺大媽,對你感觀挺好,知道你不收其他方麵的禮,也不知道是誰,就給那邊打了個電話。”
“然後就有了今天這一出,你說我們受還是不受呢?如果要接受的話,我們又要將哪一個課題拿出去讓省科學基金委員會來給資助?”
“其實我們不缺課題,但有點缺經費。”袁威宏當著家,所以知道家裡米缸的米到底有多少。
方子業超綱的課題搞了太多,他不去討米根本不夠方子業花的。
劉煌龍實在是受不了了,將翹起的二郎腿歸正後,罵罵咧咧道:“不是,袁教授,方主治?”
“你們兩個在乾嘛啊?”
“現在是彆人給你錢,不是問你們要錢,你們這麼逼逼賴賴的好像不樂意似的。”
“如果再這麼凡爾賽的話?給我滾出去!~”
tm的不要給臉不要臉啊,我這個傑青課題擁有者在這裡,都沒有聽說哪個省級科學基金委員會的人給我給點科研經費,你們還有點不樂意起來了?
劉煌龍的笑罵用了滾字,足以見得心裡是真的有點氣了。
袁威宏馬上閉口不言,笑嘻嘻地打開了煙盒,“劉老師,我們抽我們的。”
“彆管他!”
劉煌龍接了袁威宏的煙,他也不是真的想生氣,隻是希望方子業和袁威宏二人拎清楚這是什麼地方,你們閉著門凡爾賽沒人管。
在我的辦公室裡,玩高級凡爾賽這一套,沒這麼侮辱人的。
方子業擺了擺手道:“師父,我們先不聊這個話題,我要告訴你們一個很重要的好消息。”
“算是,超好的消息。”
劉煌龍偏頭正在點煙,哢噠一聲,又是噗一聲深吸一口:“給你五十萬做科研,還不算超好的消息,你倒是說說,你所謂的好消息是什麼?”
袁威宏也是斜眼看向方子業。
“師父,我們和聶明賢合作改裝的微型循環儀的基礎數據已經錄取完畢了,現在他們正在過去。”
“嘭!~”袁威宏顫抖間,火機的油門開得太大,而且雙手有點顫抖,直接把眉毛給燒了一點。
蛋白質變性的香味充斥開,伴隨著煙味兒,有一種說不出的複雜。
袁威宏隨意地刨了刨,便把火機和右手裡的煙都直接往煙灰缸裡一扔,去tm的黃鶴樓。
“你剛剛說啥?”袁威宏的語氣如同老鴨子一般乾硬。
劉煌龍憋了一口氣,好不容易晃過神來,也是將手裡的煙滅掉,生怕因為它影響到自己的視聽。
方子業仔細地今天和聶明賢幾個人看到的事情轉述給了袁威宏和劉煌龍兩人。
“師父,劉老師,根據我們最後一次測試的結果,微型循環儀可以供給斷肢百分之八十的血氧含量,並且將代謝廢物的清除率高達百分之九十九。”
“肢體離體後八小時內,隻要配置好營養與電解質的補充,患肢的留存完全沒有問題,並沒有壞死物質湧入到血液循環中。”
“現在他們正在去給其他的循環儀調試參數,相信不用幾天,就可以批量地進行常規斷肢離體栽植動物試驗了。”方子業平靜道。
劉煌龍是第一個坐不住的,左手拿起自己的煙盒就站了起來,呼吸急促,語氣慌張:“走,帶我過去!”
斷肢栽植,嚴格來說屬於手外科的業務,它是手外科目前斷肢再植術的延伸,如果說手外科的天花板會被再造的話,這個術式無疑是新一輪醫學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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