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稚京喝了一口湯,味道很鮮。
迪迪問:“好喝嗎?”
她的眸光熠熠生輝,滿目期許。
周稚京望著她亮晶晶的眼睛,不由得想,如果現在坐在這裡的是陳宗辭,她的笑容應該會更加燦爛。
真正的滿心滿眼,即便坐在這裡的人不是陳宗辭,依然無法泯滅她的喜歡。
周稚京笑了笑,說:“好喝,放了什麼,怎麼那麼鮮。”
“放了蟲草。”
她說著,去廚房拿了個袋子出來,拿了一罐蟲草出來,除此之外還有其他一些名貴的滋補藥材,她說:“我專門托人帶來的,有點買的太多了。京姐,一會你帶走一點,萬一陳先生要去你那邊吃飯的話,你也可以拿來煲湯。”
周稚京臉上的笑容淡去,迪迪的神情仍然是真誠的,好像為了愛情,她什麼都可以接受。
迪迪又給她盛了一碗。
不過周稚京沒喝,她擦了擦嘴巴,說:“你這樣的性格,挺有做大婆的潛質。隻是以我對喜歡一個人的理解,很少有人能這樣大度,可以接受喜歡的人在外麵有很多女人。”
迪迪笑說:“我要是大婆,那我真的受不了,我一定會成為一個瘋子。但我不是,而且我很清醒,我知道自己不可能得不到他的人,大概連心都不一定能得到半分,那就爭取到與他在一起的時光就好。京姐不是也一樣嗎?隻是我要的是一段回憶,你要的是事業,我們互不相乾。”
周稚京眉梢輕挑,顯然眼前的女孩比她想象中要聰明。
但她看似清醒,卻並不真的清醒。
周稚京不接她的話,隻說:“我會親自聯係你的父母。”
迪迪臉上的笑容在這一刻凝住,放在桌上的手,慢慢的攥成拳頭。
周稚京整個人往後靠,說:“陳總該給的都已經給了,他今天不來已經說明了問題,他不想你再繼續纏著他。而且,你說你要一段回憶,我認為之前那一段也足夠了,你想要再多,應該也沒有了。”
“與其把自己困在這裡,不如聽你爸媽的話,現在回去,當他們的乖女兒。”
迪迪用力咬了下唇,嫩白清純的小臉保持著原有的鎮定,但那雙焦躁的眼睛出賣了她,“京姐現在是要過河拆橋嗎?”
她的聲音依舊是溫軟的,如往常每一次跟周稚京交談時一樣。
軟綿綿,沒有什麼攻擊性。
周稚京露出聽不懂的樣子,反問:“什麼時候我與你搭過橋?”
“我能成功在這裡,難道不是京姐你鼓勵的嗎?”
周稚京表情依舊淡漠,還是那句話,“我會親自聯係你的父母。”
迪迪咬著牙,語調尖銳了幾分,“用我的去應付林序秋,拿我當擋箭牌,現在自己上位了,就要把我趕走,這算什麼道理?”
說著,她又軟了語氣,起身走到周稚京身側,跪在了地上,乞求:“我威脅不了你什麼,我隻是想安靜的待在陳先生身邊,我們明明不衝突的……”
“衝突。”周稚京不為所動,冰冷的,不帶感情的用這兩個字打斷她。
迪迪眼神裡的誠懇在這一刻碎裂,褪掉那一層軟弱後,變得冰冷,“你一定要喊我父母,是嗎?”
周稚京不語,隻是諱莫如深的看著她,看她的鎮定一點點崩盤,看她所謂的清醒被徹底泯滅。
她蹭一下站起來,發瘋一樣砸了桌上的菜。
“我不要!”她退後兩步,指著周稚京,說:“你要逼我走是嗎?我走!我現在就走!”
她說著,便衝向了窗台。
周稚京一驚,立刻追過去,但還是慢了一步,她人已經掛在窗戶上,以一種絕然的姿態,迎著窗外的風,她仰頭看著漆黑的夜色,仿佛自語般的,說:“誰也不能左右我。”
周稚京萬沒有想到迪迪會這樣做,“你瘋了!”
她開始哭,淚眼婆娑,可憐兮兮的說:“我喜歡他啊。你們為什麼都不肯幫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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