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裡,周茜幾個朋友,還有北城來的老師。
得知她出這樣大的事兒,專門跑來探望。
氣氛還挺輕鬆,其中一位老師,專門給周茜看了美國那邊的演奏,“等你身體養好,還有機會。”
周稚京叫了周茜一聲,就拎著保溫桶走到窗台前,見周茜跟他們聊的起勁,也沒有打斷,就坐在角落,適時的起身,幫這些的前輩倒個水什麼的。
周茜始終是沒有主動跟她說話,等時間差不多,這些人告辭。
才喊周稚京幫忙送一下,並介紹了坐在床邊的老師,是北城人文部門的領導。
周稚京親自把人送到樓下。
再回來時,周茜已經擺放好了碗筷。她在洗手間洗手,見著周稚京回來,順嘴問道:“晚飯吃過了嗎?沒有話,就一起吃。飯有點多,我自己吃不完,估計雯雯弄了兩人份的。”
“還沒吃。”周稚京乖乖站在旁邊。
周茜擦掉手上的水,轉過身,與她對視一眼,“那就一起。”
周稚京主動扶她,周茜也沒有拒絕。
“怎麼沒有看護?”
“有的,我讓她晚點過來。”
周稚京搬過椅子,坐在床邊,跟周茜一塊吃飯。
周茜將飯盒裡的肉菜,夾給她,說:“總覺得你看起來越來越瘦,工作量大的時候,就不要控製食量了。體能跟不上,你怎麼工作?以後到家裡來吃吧,整天吃那些蔬菜沙拉,沒營養。再瘦下去,也不好看了。”
周稚京垂著眼,鼻子有點發酸,低低的應了一聲。
“華瑞的發布會我看了,雯雯還給我看了你跟那些老總的大合照。你很棒,我不應該乾擾你自己的想法,逼著你來繼承我的事業。甚至還用那麼極端的方式,差一點斷送了你的前途。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道路,是我強人所難。”
周稚京抬起眼,周茜神情很淡,又給她夾了蔬菜,“我隻是你的姑姑,你成年之前,我甚至都沒有見過你幾次,我根本不了解你內心真實的想法,我沒有資格對你指手畫腳,也沒有資格要求你來繼承我的事業。”
“鬼門關裡走一遭,我也想通了,以後我不會勉強你做你不想做的事兒。”
經過這件事,周稚京也想清楚了一些事情,起碼是放下了一點執念。
她沉默了一會,起身去將病房的門上鎖。
又仔細檢查一番之後,才重新坐下來。
周茜沒吭聲,也沒主動詢問。
周稚京說:“這件事關乎了陳宗辭身份的問題,所以我一直沒講。其實我很早就認識他,那時候他還不是陳宗辭,他隻是一個普通工人的兒子,他的父親叫做陳啟民,他叫陳最。當初家裡出事,有四年時間我跟爸媽分開,被他們父子收留。隻是還不到一年,家裡就發生了變故,陳啟民在去加夜班的路上出了車禍,當場死亡。家裡就隻剩下了我跟陳最,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多一個我,陳啟民才不分晝夜的加班工作。”
陳啟民其實還有個妹妹,車禍發生後,廠裡不承認陳啟民是去加班。陳啟民的妹妹就去鬨了一通,最後廠裡答應了給雙倍的撫恤金,再加一筆賠償款。
但這兩筆錢,全被陳啟民的妹妹拿走。一分都沒留給他們兩個。
甚至,她還跑來,想把陳啟民的房子占為己有。
她幾次來鬨,陳最不是讓陳隻出去,就讓她在房間裡待著。
其中有一次,她在午睡,被女人的咒罵聲驚醒,她聽到那女人說,陳最也是陳啟民撿來的。
所以,陳啟民的東西,他一分也彆想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