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宗辭麵上的神色不變,淡淡的說道:“三叔這是跟誰學的聽風就是雨,連自己的判斷能力都沒有。我身邊的人什麼樣,我很清楚,若是連自己身邊的人都判斷不清,我今天應該跟我爸一樣,躺在棺材裡了。”
陳老太回頭睨他一眼,責怪他說話不好聽。轉頭,又看向陳靖康,沉聲說:“接下去的時間,我要是再聽到有人說這種閒話,破壞婚禮的氛圍,這筆賬我都算在你的頭上。你這個當長輩的嘴巴都管不住,就不要指望其他人能管得住。表率都不會做,我看你是光長年紀了。”
陳靖康笑容不變,做了個封嘴的手勢。
這小小的插曲就這樣過去。
陳老太讓管家親自送件衣服過去給周稚京,秦母在位置上坐了一會,實在不放心,跟著秦執一塊去看秦璿。
房間裡。
周稚京已經把衣服換下來,管家適時的送了衣服過來,且要走了周稚京手上那件做工粗糙的贗品。
秦璿身上那件旗袍,是陳老太叫姚師傅親手製作,可以說是僅此一件。
通常給陳家做的衣服,姚師傅那邊不會放出去量產,也做不到量產。
衣服上的刺繡都是姚師傅親手繡上去的,技法方麵,國內還沒有人能超過姚師傅的手藝。
因此,姚師傅的每一件出品,跟藝術品一樣,有市無價。
更重要的是,能做出贗品的人,得見過這件衣服才行,但見過這件衣服的人,也就那麼幾個。所以搞事的人,要麼是陳家,要麼就是秦家。
再者,知道周稚京跟陳靖善差一點要結婚的人也不多,當時這件事都沒來得及說開。
管家將贗品旗袍折疊好,對周稚京說:“老太太那邊會找出罪魁禍首。”
管家又遞了一個盒子給她,“這是老太太的一點心意,也是替七夫人給你賠禮道歉。”
周稚京將盒子推回去,說:“我去給秦璿當伴娘,也是幫小三爺做事。旗袍的事兒,隻能說我自己大意,中了彆人的圈套,差一點搞壞了善總的婚禮。這一巴掌就當是給我的警醒,禮物真的不用。”
管家沒有跟她推拉,隻是將盒子放在了旁邊的櫃子上,說:“老太太吩咐我的事兒,我不敢擅自做主。東西我放在這裡了,不打擾周小姐休息。”
說完,管家就先走了。
周稚京揉了揉發燙的臉頰,低頭看著櫃子上的盒子。
原來,推她下水的主要目的,是為了讓她換衣服,而不是真要她的命。
能在陳家老宅,在老太太的地界上,做這種事的,也就隻有陳家人。
這件旗袍,也是陳家的傭人送過來的。
當時好像是陳靖善的特助安排的。
會是陳靖善嗎?
她拿起盒子,打開來看一眼,是一顆夜明珠。
看起來不便宜。
她先把盒子放進袋子裡,進衛生間換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