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稚京緩慢的吐煙,眼睛盯住被奪走的煙,很想去搶回來。
陳宗辭直接將煙頭丟進了那碗麵裡,沉聲對周稚京命令道:“你跟我出來。”
麵和煙都被毀掉了。
周稚京眼神暗了暗,盯著那碗麵看了一會,手指用力的掐了一下指關節,才忍住沒把這碗麵塞他嘴裡去的衝動。
秦執說:“你還要的話,我可以再給你煮。沒事的。”
周稚京:“沒事,還可以吃。”
她的語氣帶著倔強。
陳宗辭朝著她看了一眼,轉身出去。
周稚京不遠不近的跟著,她身上的衣服還是方覺夏的衝鋒衣,還挺好穿的。
她雙手插在口袋裡,一會看左一會看右,吊兒郎當的,好像是出來散步的。
陳宗辭轉頭去看她的時候,她縮著脖子,低頭在踢腳下的石子,走的很慢很慢。
他若是不停下來,兩人的距離就會拉的很遠。
他停住。
周稚京好像有意識一般,沒走兩步也停了下來。
兩人隔著距離,互相看了一眼。
陳宗辭不催,就站著等著她走過來。
周稚京捏了下拳頭,逆反的心思很重,他現在要找她問話,她偏偏什麼也不想說。
她扭頭,往三樓看了眼,正好就看到站在露台上的人。
那人站在暗處,看不清表情,隻能看到一個輪廓。
周稚京咬了下唇。
這時,方覺夏適時的喊了一聲,“陳最。”
夜深人靜的夜晚,她的聲音很清晰的傳到他們的耳朵裡。
方覺夏:“你可以先上來一下嗎?”
周稚京轉回頭,說:“你去吧,我在這裡等一會就是了。或者,等出去再說也不遲,索性大家都沒事。”
“你覺得這叫沒事?”陳宗辭收回視線,言語裡壓著怒氣。
周稚京咽了口口水,說:“我說錯了。我重新說,我沒事,但夏夏姐有事,你先去安慰安慰她,等她情緒平複了,我再給你彙報整件事的經過。”
她的語氣淡淡的,沒有太大的情緒起伏。
陳宗辭冷笑一聲,“你倒是很冷靜。”
“我有準備進去的,當然會鎮定一點。所以說我沒事。”
陳宗辭看著她無表情的臉,跟剛才在秦執跟前的樣子完全相反,他沉聲道:“你的準備隻是讓自己沒事?”
周稚京:“我以為勸服宋梟就安全了,後麵的事,我預料不到。”
“預料不到?那我問你,既然你勸服了宋梟,有必要交換嗎?這種交換的意義在哪裡?是等著把她送出去的過程中,讓她出事的?”
周稚京抿住了唇,沒有說話。
陳宗辭:“你打的什麼主意?”
周稚京突然很想笑,她無所謂的說:“打你的主意唄,要不然我能進去救她?”
“然後呢?”他一步步走到她的跟前。
周稚京沒動,也沒有避開他的目光,“然後向你邀個功,想以此抵消過往種種,希望以後我們之間可以兩清,不再繼續這種惡心的關係。然後換個城市重新開始。”
“重新開始。”他重複這四個字,諷道:“然後再去補膜?”
她眼睫微顫。
他繼續道:“要我給你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