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盈君這會臉都黑了,看到陳宗辭回來,才稍稍緩和幾分,哼了一聲說:“還真是個厲害的主,知道先拿下老太太,完全都不把我放在眼裡。”
陳宗辭在陳老太剛剛坐的位置坐下,說:“老太太現在身體差,婚禮的事情您多操心一點,辦得好,老太太看在眼裡,往後家裡的事兒,她也能交給您一些。”
高盈君眼珠轉了轉,陳宗辭的婚事她這個當媽的來操持,是名正言順的。
老太太就算再不放心她,也隻能交給她。
高盈君在這個家裡本來就沒什麼話語權,老太太也從來不會指望她來主持家事,更彆說是幫她老人家出去跟人社交。這些都是交給大房那位鄭鈺薇的。
她不覺得自己能力比人差,隻不過家庭背景沒對方好罷了。
更重要的是,人家老公在,幫著護著。
高盈君沉默了一會,仍擺著架子,敲了敲桌子,說:“你還是多防著那周稚京,可彆最後折在她身上。那陳老三爺瞧著是退下去了,可他幾個兒子孫子可都不是省油的燈,他這次弄你不成,肯定還有下次的。”
“我瞧你大伯這次倒是挺好,你在警局那段日子,一直在幫你想辦法。”
陳宗辭垂著眼,笑而不語。
高盈君盯著他的側臉,身子傾向他,低聲問:“我瞧著網上有人討論你爸爸的死因,你說有沒有可能真的跟陳靖康有關啊?”
陳宗辭聞言,側過臉,對上高盈君的目光,臉上噙著一層薄薄的笑,說:“爸爸死的時候,我都不在家裡,您應該比我更清楚。”
高盈君轉開視線,歎氣道:“我能知道什麼,誰也不把我放在眼裡。我在陳家,就是個邊緣人物,這個二夫人,也僅僅隻是一個名頭,有幾個人真把我當二夫人了?”
陳宗辭沒有接這話。
……
另一邊,老太太帶著周稚京在餐廳落座。
桌上擺著兩道開胃菜。
老太太伸手撩了下周稚京的頭發,這會才清楚的看到她臉頰上的烏青,周稚京用粉底遮了,但還是有一點。
老太太:“宗辭掐的?”
周稚京沒什麼情緒的說:“他昨晚上喝醉了。”
老太太觀察著她的神色,說:“之前你給我發的信息,我看到了。”
周稚京臉頰不自覺的熱起來。
老太太繼續道:“等婚禮結束,我會讓宗辭去暨岱山住,既已入佛門,總得做出點樣子。這樣,你也不必擔心,婚後要麵對你不想麵對的情況。”
周稚京點點頭,說:“好。其實婚禮不用辦的太隆重,陳總有點用力過猛,我怕之後會不好收場。”
老太太淡淡的笑,“你覺得一個男人的真情能維持多久?男人嘴裡的海誓山盟,有幾分的真?”
周稚京不答。
老太太靠近她,低聲說:“彆說你們之間是假,就算你們之間是真,也未必能夠天長地久,反倒越假越長久。因為隻有假的,才不會被傷,也不在乎對方是真是假。維持住表麵的和諧,保護好自己的利益,這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