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稚京跟著桑晚去住的地方拿東西。
她還沒換地方,住的還是胡同裡的老房子。房間裡東西多,又亂,都沒有下腳的地方。
周稚京:“你這怎麼睡覺?”
桑晚從床底下拉出箱子,裡麵放著幾件牌子貨。
她說:“以前日子太好不知道珍惜,自己出來才知道賺錢有多難。靠自己的日子,我過的跟狗一樣。”
她表情誇張,一頭紮進那堆廉價的衣服裡。
周稚京幫她稍微整理了一下,說:“不是簽了經紀人嗎?連個宿舍都沒有給你安排?”
“彆提了。”
她擺擺手,直接開始換衣服。
周稚京下意識的彆開頭,咳了一聲,有一點尷尬,“有什麼問題嗎?”
桑晚一邊穿衣服,一邊說:“反正挺坑的,也是我運氣不太好。之前那個綜藝,一點水花也沒有,現在這個戲,最早也是要到明年年底才能上。麵試的那幾個網劇也不行,短劇也不要。當模特,說我身高不夠,反正處處碰壁。”
“前兩天那死經紀人說讓我去給人當替身,我不樂意,他就說我違約,要我給錢。我都懷疑他是想賺我的違約金。”
她穿好衣服,又重新補了下妝容,把自己僅剩下的一隻名牌包拿上。
回去見朋友,她還是需要一點排麵的。
桑晚抹上口紅,舉著鏡子,歪過頭,衝著周稚京揚揚眉毛,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能讓現在海荊市最牛的女人來接我去當伴娘,我還挺有麵子的。”
“等這婚禮結束,我也算是抱上大腿。我看到時候誰還敢笑話我。”
現在桑晚已經是圈子裡最大的笑話。
不知道是誰那麼恨她,偷摸跑來北城,拍她的落魄樣到處發。其中有兩個群,是桑晚以前疏遠的一幫人,因為她不冒頭,大家早就把她給忘了,所以他們在肆無忌憚八卦桑晚的時候,根本就不知道本尊也在群裡。
當然,就算他們知道,也不會有所收斂,說不定會變本加厲。
這些個紈絝子弟,其實跟惡霸沒什麼區彆。
桑晚看到自己拿著痰盂去公廁的照片。
說真的,她臭美的覺得照片裡的自己還挺漂亮,比以前任何時候都要漂亮。
她滿意的將那幾張照片存了下來,當做手機背景圖,微信聊天背景圖,各種背景圖。
跟沈韶棠鬨掰那天,她就預料到自己會成為笑柄。
曾經跟她交好的人也會遠離她,這很正常,以前她能那麼風光,確實是依仗了沈韶棠。沒了她,她就什麼都不是,不被家裡重視,又特彆沒用。
隻會唱戲。
桑晚塗好口紅,哼了一聲,不滿的說:“一個個的就知道笑話我,難道沈韶棠不值得被嘲笑嗎?我陪他三年,他把送我的東西全部收回,說好了給我的錢沒給我,分手費就更不用說了。誰家金主有他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