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宗辭進左室,拿了高盈君平日裡給陳宗寶塗蚊子包的清涼膏,還拿了防蚊貼。
瞧著她這一腿的蚊子包,玩笑道:“連蚊子都愛咬你。”
這什麼話。
周稚京動了一下,陳宗辭手指用力,將她牢牢摁住,側目睨她一眼,沉聲命令,“彆動。”
周稚京有點不自在,又動了兩下,說:“我自己來。”
“這是宗寶的東西,你自己來,一會被我媽看到,你吃不了兜著走。”
他語氣嚴肅,還挺嚇人呢。
周稚京挑了下眉,她好像聽出點什麼,從他拿出來的盒子裡的東西,確實也可以看出來,高盈君對這個小兒子照顧的非常周到。
猶記得,婚前周稚京來家裡吃飯,高盈君帶著陳宗寶回來。
在聽到老太太誇讚陳宗寶的時候,高盈君臉上的喜悅根本遮掩不住。
周稚京將視線落在陳宗辭的臉上,他此刻垂著眼,眼睛裡全是她腿上的蚊子包,認真的挨個給蚊子包擦清涼膏。
專注的男人很帥,更何況他還是給自己塗藥膏,周稚京心尖尖上像是有東西動了動。
她又忍不住動了一下,很快收回視線,看向彆處,問:“宗寶平日都住校?”
她隨便問的問題,掩蓋她自己的異樣。
陳宗辭低著頭,注意力都在她的蚊子包上,回答的敷衍:“是的。”
陳宗寶上的是海荊市最好的貴族學校,裡麵不單單隻教課本上的知識,各方麵都教。跟普通的學校不一樣。
高盈君在陳宗寶的教育上很卷,她致力於培養出一個全才,最好是整個陳家最優秀的。
也算是望子成龍吧。
所幸,陳宗寶也算是不辜負她的期望,一直以來的表現也很優秀。
周稚京點點頭,說:“現在的小孩比我們以前壓力大多了,大人也是。”
陳宗辭看她一眼,沒說什麼。
等他全部塗完,又給她貼了驅蚊貼。
周稚京有點嫌棄,但陳宗辭態度強硬,她也隻能貼上。
高盈君出來的時候,就看到陳宗辭在扒拉她的盒子,她下意識的喝道:“你乾什麼呢?!”
說著,她快步過來,一把將盒子奪走,“誰叫你亂翻我東西的?有沒有家教!”
此話一出,氣氛就悄然發生了變化。
陳宗辭沒什麼情緒的看著她,周稚京眉梢一挑,垂下眼,迅速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來。
安靜數秒,陳宗辭平靜無波的說:“沒亂翻,這個盒子就方麵裡麵的矮櫃上,我看到裡麵有蚊蟲膏,就拿來用了。”
高盈君自然也意識到自己剛剛說錯了話,但她也沒有低頭認錯的打算,隻是平和了態度,將木盒子放下,沉聲說:“無論如何,都該跟我說一聲。就算是在老太太房裡,你拿東西之前,是不是也會問她一句。”
陳宗辭點頭,“是。”
“以後注意點。”她微微皺著眉頭,手壓在木盒上,想了想,又解釋了一句,說:“雖不是什麼特彆重要的東西,但行為上顯得沒有家教,我是為了你好。””
“明白。”陳宗辭並不反駁。
周稚京悄悄側目看他一眼,她想把自己的腳抽回來,可他的手仍攥著她的腳踝,沒有鬆手的打算。
高盈君這樣嚴厲教育他的情況下,他的手指搭在她的踝關節上,輕輕摩挲。高盈君在那兒居高臨下站著,導致周稚京不好意思動,怕一旦動了,引起她的注意,一會把炮灰轉到她的身上來。
對兒子她會稍微客氣點,對兒媳婦可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