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人形容枯槁,似乎已經到了油儘燈枯的地步。
陳老太緩緩開口,“就算是你在背後操作,我也不會追究這件事,我隻怪我自己老了,威信不再,沒有辦法控製如今陳家內部的局麵。是不是你,其實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我得服老。不過幸好我手頭的資產充足,充足到不管是誰,都不會讓我那麼快就死。”
“畢竟我的遺囑還沒有完全塵埃落定。”
陳宗辭垂著眼,撥弄著無名指上的戒指。
陳老太慢慢側過臉,望著他沉靜冷硬的臉龐,“在你心裡,有把我當成是奶奶嗎?”
他淡淡的笑,“當然。在這家裡,您對我最好。”
他說這話時,態度淡到幾乎沒什麼感情。
她了然的點點頭,說:“這次的事兒,無需再繼續追究。老劉的死,也隻是一個意外。我不想鬨大,我希望像你在發布會上說的那些話一樣,以後外麵再有人對我們陳家,對華瑞有任何負麵言論,每一個都要嚴懲。”
“宗辭。你不要覺得你現在操控了輿論,掌控了大眾的支持,以此來換取自己的利益,是一件很成功的事。一個好的名聲需要花費很多的時間去樹立,名聲很寶貴,經不起折騰的。我用了幾十年的時間,給華瑞和陳家樹立起來的企業文化和形象,幾乎被你在短短一年時間裡,毀於一旦。”
“我認同你的能力,可你太心急了。你的野心,讓你的處理方式變得極端,到現在為止,你也沒有任何改變自己的想法,這很危險。我不希望你走向極端。華瑞需要的是一個正麵積極的掌權人,而不是隻有野心。”
“陳家的人,你是一個都不打算留,是嗎?前麵是你三叔,現在該你大伯了?”
陳宗辭眉目不動。
陳老太:“我看了宗瀚給的東西,你知道是什麼嗎?”
陳宗辭轉動戒指的手停住。在這一刻,抬起了眼簾,看向了老太太。
他的眸光沉靜如水,那漆黑的眸子,如深淵,讓人不寒而栗。
陳老太咳嗽起來,一時說不出話。
陳宗辭立刻上前,幫她順氣。
陳老太抓住他的手腕,喘著氣,卻說不出話來了。
陳宗辭沉默了一會,說:“既然如此,您暫時應該也不想見到我。我正好去一趟美國,華瑞這邊的事務,暫時讓大哥代管,您看如何?”
陳老太沒有說話。
陳宗辭當著陳老太的麵,讓許閔安排好了私人飛機,稍後他就飛美國。
陳老太閉著眼,沉默許久後,低聲說:“你始終認為自己沒有任何問題,對嗎?”
陳宗辭:“奶奶說我有問題,我就有問題。所以我去美國自省,跟醫生聊一聊。”
—
晚上九點多。
陳宗辭從醫院出來,他並沒有立刻上車,而是點了根煙,慢慢的抽了起來。
雙眼深邃又冰冷,望著這漆黑的夜色出神。
煙很快就抽完。
許閔見他抽完,才過來通知,道:“飛機已經準備好了,一個小時後可以飛。現在過去剛剛好,再晚一點的話,今天可能飛不了。”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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