懲罰挺重。
但陳宗辭的身份使然,不會再他的臉上留下傷疤,身上的傷,隻要好生養著,也不會留下痕跡。
隻是懲罰的過程,是很殘酷,且非人的。
除了身體的痛苦,也會磨人意誌。
身體和精神雙重懲治。
陳宗辭在做這件事的時候,自然已經想到了結果,所以坦然接受。
當然,如果他不這樣做,周稚京會很難全身而退。
他們的行動是絕對不能讓任何一個人知道,再者周稚京是個女人,還長得那麼漂亮,就更彆想脫身。
現在她好端端的,還穿的像個公主。
隻是公主被鮮血弄臟了,成了大花貓。
陳宗辭盯著她看了許久,又慢慢陷入沉睡中。
他那樣躺著,像是死了一樣。
周稚京小心翼翼的伸手去探了下他的鼻息。
氣息有點弱,但還算平穩。
醫生說,他沒有生命危險,最深的傷口在腳踝處,他失血多,就是這個傷口導致的。
身上的其他傷並不深。
另外就是雙手雙腳都被弄骨折了,尤其是右腳,折騰的最狠。
醫生在提及這個的時候,表情挺嚴峻的,不知道是不是會留下後遺症。
醫生的話雖然說的輕巧,可周稚京光看他身上的血,就覺得那些人下手過分殘忍。
周稚京坐到半夜,最終支撐不住身體的疲乏,就趴在床邊睡著了。
她又一次做了噩夢。
夢到陳宗辭躺在血泊中奄奄一息,她想要過去的瞬間,突然一輛車子砸下來,將他咋成了肉泥。
她猛然驚醒過來,心跳的極快,呼吸都變得不通暢。
仿佛是她被那輛車砸到。
她抬起頭,看著近在眼前的陳宗辭,微微鬆口氣,思緒還沉浸在夢中,讓她不受控製的上前趴在他的身上,抱住他的脖子,就這樣無聲的哭泣。
那感覺,實在是真實的可怕。
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夢到他死掉了。
周稚京嘴上說不迷信,可碰上這種事情,又免不了迷信起來。
總是夢到一個人死無全屍,並不是什麼好兆頭。
不知過了多久,陳宗辭的聲音在她耳邊輕輕響起,“我還沒死。”
他說的很慢,每一個字都說的很清楚。
周稚京一時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並沒有聽到他說話,臉埋在他脖頸間,脖子上有濕黏的感覺。
陳宗辭費力的抬手,壓在她的背上,一遍遍喊她的名字,從最開始的語氣冷沉,到最後變成了輕聲安撫。
最後,可能是周稚京哭的有點累,突然就聽到了他的聲音,她抬起頭,一張臉已經完全不能看了。從昨天到現在,她就沒有整理過自己。
這一哭,眼妝完全暈開,變成了大熊貓。
毫無形象,臉色又白的跟鬼一樣,臉上還有乾涸的血跡,比鬼都要恐怖了。
她對上陳宗辭的目光,“你叫我?”
她餘光看到他脖子上黏著她的假睫毛,她吸了吸鼻子,一瞬間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她趕忙坐起來,拿了紙巾,給他擦了擦脖子,說:“我去叫醫生來看看你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