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下時間,已經挺晚的了。
“你還不回去嗎?他們應該不至於要吵整個晚上吧?而且,奶奶也不會放任他們一直吵吧?”
陳宗辭靠窗站著,抱著胳膊,說:“不知道。”
這話多少是敷衍。
周稚京:“可我要睡覺了。”
“你睡,我坐一會就走。”
“你在這裡,我怎麼睡?”
陳宗辭:“你試著睡睡看,睡不著再跟我說。”
周稚京沒有應聲,坐著沒動。
坐了一會,又開始玩手機,這次找了個小遊戲打發時間。
但這個時間依舊難熬,因為她沒辦法忽視掉陳宗辭的存在,尤其他還站在後麵。
夜越來越深,周稚京玩的脖子疼,她揉了揉後頸,轉過頭,一下就對上陳宗辭的目光。
她頓了頓,提醒道:“十二點了。”
“嗯。”他隻淡淡應了一聲,仍沒有挪步子。
周稚京垂下眼簾,想再忍一忍,到底還是沒忍住,說:“我送你出去吧。”
“你覺得我們之間,真的可以分道揚鑣嗎?”
周稚京沉默了一會,說:“何必呢。”
她站起來,走到門口,打開病房的門,轉頭看向他,等著他挪步。
兩人就這樣僵持了很久,好像在比耐力,誰也不肯妥協。
最後,周稚京去外麵長椅上坐著。
次日清晨。
許閔拿了洗漱用品和換洗的衣服過來,陳宗辭在她的陪護床上睡了一夜,洗漱完之後,精神還不錯,反倒是周稚京在長椅上對付一宿,沒有睡著,黑眼圈重的很。
陳宗辭衣著整齊從病房出來,喊了她一聲,“我走了。”
周稚京擺擺手,沒去看他。
等腳步聲逐漸遠了,她才扭過頭去,看他的背影。
半夢半醒之間,她做了一個夢。
像一個長鏡頭的生活電影。
主角是陳最和陳啟民,在佐敦區的生活。
她沒有出現的生活。
陳最考上了全國最好的名校,陳啟民高興的為他辦了幾桌酒席。
後來,又成了醫生,留在北城。
等到三十來歲,找了一個跟自己差不多的女孩,結為夫妻。
酒席上,陳啟民高興的熱淚盈眶。
再後來,他們生了一對龍鳳胎,陳最給陳啟民在北城買了房子,接他過來頤養天年,含飴弄孫。
生活普通又不普通。
最後的畫麵,定格於陳最抱著孩子逗弄。
周稚京揉了揉發疼的額頭,收回視線,起身進了病房。
—
陳雅雯很快就給周稚京發了行程安排。
十年後,再回到江寧市這個地方,變化挺大。
以前那個娛樂城已經被拆除,那個地方現在成了商廈,依舊是熱鬨的。
當初的痕跡,早就沒有了。
但胭脂姐被丟棄的碼頭,依然還在。
她死後兩個月才被撈起來,幾乎已經認不出原貌。
也因為她的死,娛樂城開始走下坡,出現臥底警察,最後因出現違禁品,徹底封店倒閉。
最後,警察還在裡麵找出了兩具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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