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緩和了一下情緒,說:“沒想到最大的雷會是你媽。我一直覺得她隻是被壓迫久了,難得揚眉吐氣才那樣。現在看來,她是故意這樣,來拖你後腿嗎?”
陳宗辭:“也許吧。”
周稚京見他這樣平靜,有一種皇帝不急太監急的感覺。
老板送了安神茶進來。
周稚京給他倒了一杯,說:“剛才我聽他們說話,陳靖誠很警惕,他可能已經起了疑心。而且,你媽為了安撫他的心情,已經把我媽的事情告訴他了……”
她突然停了話頭,轉念一想。
現在她手裡捏了這麼大一個把柄,就算他們想要拿董美珍的事情來做文章,也得顧慮自己的這筆爛賬。
如此一來,倒是能兩方製衡。
有些事情,陳宗辭做起來效果未必好,但由周稚京去出麵,就未必了。
所以,陳宗辭將這個把柄送到她手裡,可以暫時解除所有的顧慮。
陳宗辭等了一會,見她一直不說話,便開了口,“離婚證我已經讓人辦出來了,你要嗎?”
周稚京愣了下,沒細想,說:“要。”
“我放家裡了,你一會跟我去拿。”
“哦。”她應了一聲。
沒多久,老板端了吃的進來。
等周稚京吃飽,她便跟著陳宗辭去拿離婚證。
車子進到地下車庫,周稚京才覺得有點不太妥當,大半夜的來拿離婚證。怎麼看都不是為了離婚證來的。
但已經到了這裡,再提出改天,就顯得她想多。
她餘光看了陳宗辭一眼,緊著就聽到他對許閔說:“你上樓去拿吧,放在茶幾的抽屜裡。”
果然是她在多思。
許閔依言下車。
這個時間點,地下車庫安靜的沒有一點聲音。
兩個人一左一右坐在後排,並沒有交流。
周稚京側頭盯著許閔離開的方向,心想著應該會很快回來。
陳宗辭:“自己找了保鏢?”
前幾天,他的人彙報,周稚京雇傭的保鏢,勸退他的人。
“嗯。不麻煩你的人。”
“信得過?”
她點點頭。
十分鐘過去,許閔還沒回來。
周稚京打了個哈欠,她有點疲憊,抬手看了看時間,說:“他是現成去民政局打印嗎?這麼慢。”
話音落下,沒有人應聲。
周稚京這才扭頭,發現陳宗辭靠在椅背上,閉著眼睛,好像睡著了。
她盯著看了一會,伸手過去晃了晃,沒有反應。
她身子微微往前傾一點,視線長久落在他的臉上。
自己的親生母親跟彆人一起算計自己,會是個什麼樣的感受呢。
不知道高盈君這些年暗地裡有沒有對他做過什麼,他一開始肯定不會知道這些秘密,不知道就一定會吃虧。
她眼淚無聲息掉下來的那一瞬,陳宗辭突然睜開眼,她猛然轉過頭,動作飛快,表麵鎮定,可胸口的心跳,像是要炸開一樣,她甚至無法控製好胸口起伏的頻率。
她咳嗽了兩聲,說:“那什麼,你要不要給許閔打個電話問問看,已經過去十五分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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