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稚京沒有理會,自顧整理桌麵。
秦執瞧著她臉上脂粉都遮不住的憔悴,也不追問,看著她毫無章法的把一支筆挪到這邊,又挪到另一邊。
其實桌子沒什麼可整理的,她隻是在沒事找事,以此來遮掩自己的情緒。
秦執握住她的手腕,周稚京猛地縮手,他立刻握緊,笑著問:“你要折騰這支筆到什麼時候?”
周稚京恍惚了下,停頓幾秒,說:“不管你的事。放手。”
她把筆放進筆筒,“公司後續的事情,陳宗辭的人會來負責,你不用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
秦執挑眉,輕笑道:“還真是跟我預料的一樣。”
周稚京垂著眼,默然不語。
秦執:“也不過兩個月的時候,你就沉迷在他給的溫柔裡了?現在連自己手裡的資本,也都要上交了?你就不怕他一腳把你踢出去,讓你徹底的一無所有?”
“那個清醒的,會把人玩弄於鼓掌,隻講利益的周稚京去哪兒了?即便你真的愛上他,我以為你也不會傾覆所有。”
周稚京無動於衷的拎著包起身,淡然的說:“秦總怎麼有這個閒工夫來跟我說教,有這個時間,還不如去管管你妹妹。從此往後,你在我身上,再得不到任何利益。也不用想著挑撥我跟陳宗辭之間的信任,彆浪費時間了。”
“現在是他挑撥了我們之間的信任。我現在是作為朋友,跟你說這些話。”秦執斂了笑,神色認真,“我隻是覺得你不該成為男人的附屬品。”
她笑了笑,“你什麼都不知道,就不要在這裡大放厥詞了。會顯得很可笑。”
秦執聳肩:“我認為我這句話適用於任何情況。”
周稚京回頭看了他一眼,說:“你在教我做人啊?”
她笑了笑,“可惜,我不喜歡彆人教我該怎麼做人,要怎麼做才是最好。越教就越叛逆,越說就越不做,就算錯了也不會改。省點力氣吧。”
她說完,拉開門就走。
進電梯時,秦執緊隨其後,她也沒什麼反應,退到電梯一角站好。
出了寫字樓,周稚京才想起來沒通知司機。
她望著空寂的街道,心裡也空空的。
秦執:“反其道而行,也沒什麼不可以。”
周稚京充耳不聞,拿出手機準備叫司機過來。
屏幕還未解鎖,就被秦執奪走。
她猛然轉身,便看到秦執拉開車門,將她的手機丟了進去。
周稚京一頓。
秦執手扶在車門上,說:“上車。”
周稚京有些惱火,但還是沉住氣,平靜的說:“還給我。”
秦執不語,也沒有任何動作。
僵持數秒,她上前,在他跟前停住,仰起頭看著他的眼睛,說:“我跟陳宗辭已經協議離婚了,你在我這裡得不到任何東西。”
“你說對了,陳宗辭就是要奪走我的一切,然後讓我一無所有,把我捧到天上,再讓我摔進泥裡。我輸了,我認。”
她彎身,探入車內拿手機。
秦執伸手一托,把她整個人弄了進去。
周稚京也不抵抗,順著坐在車上。
秦執彎身看著她,周稚京整理好頭發,側目與他對視。
半晌。
秦執說:“既然現在我們之間沒有利害關係,隻是單純的朋友關係,你還躲什麼?”
周稚京:“我就必須要坐你的車嗎?你有點強盜邏輯。”
“所以,你還是會走,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