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吻,持續了很久很久。
從深到淺,又從淺到深。
每當周稚京以為該結束的時候,他又舍不得放棄似的開始重重糾纏,雙手老老實實的放在她的臉上。他想要索取更多,但又克製著自己。
他把她臉上的眼淚吻掉,額頭抵在她的額頭上,垂著眼看著她鮮紅的嘴唇,嘴角的傷口都變得格外鮮豔,甚至滲出來一點點血絲。他輕輕的舔了一下,周稚京無意識的抽動了下嘴角。
她看不到陳宗辭此刻的神情,看不到他泛紅的眼尾,更看不到他眼中翻湧的情潮。
她隻能感覺到他掌心的溫度,嘴唇的柔軟,還有那炙熱又急促的呼吸。
他說:“到這裡就夠了。其他的都不需要再說,一句都不需要再說。”
周稚京摩挲到他的嘴唇,手指輕輕摸了摸,問:“我不想離婚,我想跟你在一起,也不能說嗎?”
他無聲的笑了下。
周稚京手指在他的唇角上,心口微動,沉默了片刻後,輕聲的說:“以後也許我還是會以自我為中心,如果做出來的事情,讓你不高興,你一定要跟我說,我未必會聽,但你一定要說。我沒有喜歡過人,我的喜歡很少,我的喜歡也不會像迪迪那樣,但我唯一喜歡過的,也就隻有你。希望你不要嫌棄。”
這番話,她用了她所有的真誠和真心。
她心裡發緊,不受控製的緊張。
剝掉外殼,那顆心脆弱無比。
但這顆真心,也是純粹又乾淨的。
滿心利益的人,那一點點的真心和喜歡,也等於是全部。
所以,即便是一點點,也能夠撼動一切。
周稚京說:“爆炸發生的時候,我很怕我再也見不到你,很怕很怕。”
陳宗辭看著她,內心震蕩不已。
看著她露出的笑容,陳宗辭的心酸脹的厲害,酸脹到心尖發癢,而後生出一種悸動。
那種感覺,如同第一次對她產生的心動感覺。
他記得那是高二的寒假,兩個人過年,他花了點錢,買了些煙花回來。
除夕夜那天,快十二點的時候,他載著她去江邊放煙花。
那會城區內已經禁放煙花爆竹。
政府專門開辟了一個地方,提供市區裡的人放煙火玩。
十二點的時候人還挺多,他一隻手拎著在裝滿煙火的袋子,一隻手抓著她的手,找了個相對人少的位置。
買的不多。
陳隻身上的紅色棉襖也是新的,且不便宜,但她穿著很好看。
天氣冷,她帶著毛線帽。
她皮膚白,穿紅色整個人喜慶又好看。
她跟他蹲在一起,拿袋子裡的仙女棒。
夜空裡炸開的煙花,她一下都沒去看。陳最倒是看了一眼,且有些出神。
直到她拍拍他的胳膊,“哥。”
他回神轉頭,迎上的是她彎彎的笑顏,手上是要分給他的仙女棒。
那一秒鐘的心動,如他們頭頂炸開的煙花一樣的燦爛美好。
他接過那根仙女棒,指尖與她碰到,心尖如羽毛劃過,又癢又悸動
。
有些感情,越克製又越是瘋狂的滋生,根本就沒有辦法阻止。
那一刻,他又怎麼會知道,自己有一天會陷得這樣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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