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稚京穿著一身黑,頭上戴著小白花,站在容盈盈的身邊。
她看了看時間,湊到她耳邊,說:“要不要去休息一下?你已經站了一個小時了。”
容盈盈擺擺手,“我還好。你不用擔心我啦,我要是覺得累,我自己會過去坐的。我隻是懷個孕,不是生病,彆把我當病人那麼看待。”
“我怕你硬撐著。”
“放心吧,我不會的。”
鄭鈺薇沒來,自那天從秦家回來,她就一病不起,似乎是被秦璿的事情打擊的不輕。早上要出門的時候,還換好衣服強撐著出來,非要過去。
但她那個臉色,大家都勸著,讓她在家裡待著。
葬禮上人多,事情也多,她這副樣子過去了,到時候幫不上很忙,還要舔亂。
容盈盈也是這麼說,並且表示她代替鄭鈺薇去。
鄭鈺薇不讓,畢竟她大著肚子,那樣的場合還是避開的好。
但容盈盈覺得沒什麼問題,更何況這是家事,再怎麼說秦璿也是她小嬸。其他人可以避,但自家人沒道理要避。
陳宗衡也是這麼說。
所以,最後容盈盈就跟著來了。
周稚京跟容盈盈相處的這段時間,不得不說,容盈盈這性格確實有大家風範,也挺討喜的。
如果在古代,她就該是當家主母。
方方麵麵都是能做到最好,主內主外都行,再加上顯赫家世,誰能娶到這樣的老婆,確實能有很大的加成。
秦家那邊也來了些人,那些長輩都在跟秦執說話。
秦母沒來,秦執安排了人看著。現在的秦母,隻要醒著就發瘋,吃藥都不管用,所以也不可能來這裡。
來吊唁的人,一波接著一波。
林家的人在十點左右到的,林嫻靜單獨過來,她寬慰了陳靖善幾句,又跟秦璿說了聲節哀,就找了個地方坐。
沒一會,林序珩帶著妻子和妹妹過來。
“我爸跟我媽正好去了國外,他讓我替他跟你說一句節哀。”
陳靖善淡淡的說:“多謝林總。”
“趕得及的話,後天的下葬儀式他們應該能夠趕上。”
陳靖善隻是道謝,讓人帶著他們過去坐一會。
林序珩走到容盈盈麵前時,臉上的表情冷了幾分,視線在她的肚子上掃了眼,又同她對視一眼,說:“節哀。”
容盈盈沒什麼情緒的對著他們鞠躬。
林序秋跟方覺夏站在一起,全程都沒有說話。
林序珩帶著她們坐到林嫻靜身側,戴上墨鏡,低聲問:“姑姑過來怎麼沒有提前說一聲。這樣一先一後來,不知道還以為我們鬨不和呢。”
林嫻靜端坐著,“這種事看自己心意,我們也不住在一起,我出嫁了,嚴格意義上來說,我是汪家人。我來這一趟,也是代表著汪家。我們沒有一起出現,很正常的事兒,彆人想怎麼說就怎麼說,難道因為彆人的幾句話,我們就真的關係不好了?”
林序珩點頭,“姑姑說的是。”
隨後,兩人就再沒有交流。
應著這場葬禮,是陳家的名義,所以來吊唁的人很多。
一個上午,幾乎沒有停歇過。
中午,陳靖善也安排了酒席,招待每一位過來吊唁的人。
吃飯的檔口,主人家就能休息一會。
容盈盈坐在椅子上,陳宗衡幫她揉腳,“下午應該還有不少人,要不然下午你回去休息?”
月份深,肚子大,站久了也確實不輕鬆。
“我一會去車身上休息一會就好了。下午我爸媽會過來一趟。我沒事,你放心。”
她一隻手搭在肚子上,抬頭看向秦璿的靈位,看著她那樣年輕的臉,不免有些唏噓。
原本她對生孩子這事兒,沒有那麼畏懼。現在看到秦璿這樣的結果,心裡還真有點害怕。
陳宗衡握住她的手,說:“彆怕。”
容盈盈回過神,側頭看了他一眼,笑著點點頭。
休息的差不多,陳宗衡就帶著容盈盈去吃飯。
容盈盈坐到周稚京的身邊。
這剛坐下,突然有人從身後,潑了周稚京一身的菜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