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大廚隻看了她一眼,沒再說這個,就隻跟她聊做菜的事兒。
周稚京想起來,周大廚之前給秦璿做過菜,她抱著胳膊站在旁邊,看顧大廚下麵。
下麵對顧大廚來說是小菜一碟的事兒了。
全程,顧大廚沒有讓周稚京動手,把麵端出去,又去裡屋把陳宗辭給的酒拿出來。
顧大廚說:“女孩子家家喝一點就夠了,彆多喝。”
周稚京:“知道啦。”
除了麵,顧大廚還弄了不少小吃,大概是知道周稚京沒怎麼吃晚餐,小菜可口又豐盛,花樣還多。
周稚京吃了不少,等吃得差不多,她才想到大晚上吃那麼多容易發胖。
她捏捏自己的臉,說:“最近吃的多,感覺胖了一些。”
顧大廚:“女孩子要有點肉的,一點肉沒有也不好。你現在這樣就剛剛好,比之前更漂亮。”
周稚京小口喝酒,“我現在暫時相信這話。”
兩人一塊吃了半個多小時,顧大廚開始跟她講一些陳宗辭以前的事兒,就他那個厭食症說了很多。
周稚京認真的聽著,可以想象他當初嚴重的時候有多痛苦。
“後來他跟我說,做東西不用太複雜,容易咽下去就行。反正什麼東西到嘴裡都是一樣的感覺,隻有好咽和不好咽的區彆。你說他什麼都擁有吧,可他比普通人過的還要痛苦萬分。彆人羨慕他嫉妒他的成功,可他背後那些痛苦,又有誰看到呢。”
顧大廚喝著酒,輕輕感歎,“這吃人的宅子,誰都不容易的。”
周稚京吃了一顆花生,默了一會後,點點頭,說:“是啊。有人歡喜有人憂,大哥他們一舉得子開心的很。小叔一夜間失去妻子和孩子,又進了輿論漩渦。”
她悄悄觀察顧大廚的神情。
他隻是喝酒,並沒有發表什麼看法。
周稚京莫名有點涼,她喝完酒,就跟顧大廚告辭。
離開彆院,她一個人走在石子路上,風吹過來冷颼颼的,這種冷,不單單是溫度,還有一種心裡的冷。
就像顧大廚說的,吃人的宅子。
宅子裡這些人心,真的一個都看不透。
周稚京不由的加快腳步,匆匆回到了住處。
進了屋子,身上的汗毛才落下,懸著的心也跟著放下來。
她回到房間,莫名的更加想念陳宗辭,甚至有點害怕,一個人待在這裡。
她反鎖了房門,不免笑話自己,膽子是越來越小了。
她洗過澡上床,給陳宗辭打過去電話。
響了好一會才接通。
“你明天什麼時候到呢?”她迫不及待的問。
陳宗辭:“怎麼了?”
她想了想,說:“就是有點想你。”
陳宗辭輕笑,“難怪這幾天也不怎麼主動給我打電話,原來隻是有一點想。”
周稚京嘁了一聲,“也不見得你給我打多少個電話。”
陳宗辭沒接著話,兩人都安靜下來,陳宗辭那邊很安靜,安靜到周稚京能聽到他的呼吸聲。
就這樣不說話,周稚京心裡都覺得溫溫的,她抱住旁邊的枕頭,說:“早知道不打電話了,我現在更想見你了。”
其實也就幾個小時就能見到,但越是臨近就越是難耐。
周稚京也沒試過這麼想見一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