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稚京皺起眉頭,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戴婧苗見狀,下意識的在她麵前跪下來,說:“老太太讓陳宗辭處理這件事,所以你說能不能……”
“當然不能。”周稚京一下抽出了自己的手,順便把她拉起來,“你跪下來求我也沒有用。”
戴婧苗眼淚一下就掉下來,“那怎麼辦?這事兒那麼嚴重,要是查出來,會怎麼樣?”
“你應該知道,容盈盈在容家的地位,陳宗瀚發瘋了,竟然去搞這這種事!”
戴婧苗急的臉色都白了,“是我不好,我沒有把他看住。所有的道理,我都跟他講明白了,他爸爸的話我也都跟他說了,可他就是不聽,非要針對陳宗辭。這次的事情,跟陳宗辭也沒什麼關係,我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做這種事。”
周稚京不說話。
戴婧苗更著急,她看著她的臉色,小心翼翼的問:“這次,不能幫幫我嗎?”
“你覺得我能怎麼幫你?我該怎麼幫?唯一能幫你的是,這件事是陳宗瀚自己想做,還是背後有人讓他這樣做。”
戴婧苗轉過臉,心裡涼了一截。
周稚京的話已經很明白了,他們不會偏袒隱藏,隻有她自己去結局問題。
周稚京:“他是你的親兒子,有些話有些事你去做可以,彆人做事不行的。你說你攔不住,你真的攔不住嗎?還是你壓根就沒管呢。現在出了事情,你來讓我解決,你讓我怎麼解決。你認為大伯一家,現在對我們有多信任多好嗎?”
“當然,我也不是要怪你。我希望你首先去陳宗瀚嘴裡探聽出點東西,我們再從長計議。而且,我認為明天結果查出來,這事兒未必會落到陳宗瀚的頭上。”
戴婧苗愣了愣,有些不太明白這句話。
周稚京說:“你若是仍然願意站在我這邊,就按照我說的去做。首先是,你得站在我這邊,包括陳宗瀚。”
送走戴婧苗後,陳宗辭就回來了。
周稚京坐在沙發上發呆,陳宗辭進來她都沒有察覺到,顯然想事情想的很入神。
“想什麼呢?”陳宗辭在她身側坐下,順勢將她抱過來,“想的那麼入神,我走進來你都沒聽到。”
周稚京側頭看他,神色是嚴肅的,明顯是有事。
陳宗辭扯了扯她的嘴角,溫和的說:“說吧。”
周稚京看著他眉目間的疲倦,突然有些心疼,在這種地方,工作已經夠累了,回家還全是糟心事。
哪裡有清淨的地方。
人事複雜的大家族,所謂溫馨和睦,大多都是給外人看的。
裡頭到底多少彎彎繞繞,不進來的人永遠不知道。
人心都是貪婪的。
得到一點以後想要更多,想要最多,永遠填不滿的洞。
普通人家有利益之爭時,都會撕破臉,不斷吵架。這樣的家族,就更不用說了。
所以,孩子多未必是好事。
周稚京摸了摸他的眉心,說:“剛才三嬸過來找我說話了。”
“嗯。”他一隻手抱著她的腰,另一隻手搭在她的腿上,耐心的聽她往下說。
“這事兒,是陳宗瀚乾的。”
陳宗辭輕輕挑動了下眉毛,“是嗎?”
驚訝有,但也不多。
似乎對於這個宅子裡會發生的事情,都可以坦然接受,“三嬸讓你幫忙包庇?”
“是啊。這件事,還是你來查嗎?”
他搖頭,“我推掉了,沒精力查這種事。”
周稚京鬆口氣,“那可真是太好了,這事兒必須要讓大伯去查,必須。”
陳宗辭笑了笑,“當然,他們家的事兒,自然是要他去查。”
兩人目光相對,相視一笑。
仿佛知道彼此心裡的想法。
周稚京累了一天,這會總算鬆弛下來,趴下去抱住他的脖子,說:“真累。比工作還累。”
“辛苦你了。”他認真的說,側過頭,在她臉上親了一下。
周稚京轉過臉,與他目光相對,從他眼裡看到了疼惜。
這個眼神,讓她心裡溫暖,又莫名的有些酸楚。
她其實不覺得自己有多辛苦,反而她覺得他要比自己辛苦更多。
想到他這一路是怎麼走到今天,她心裡就止不住的疼了起來。
她希望被嗬護,同樣也想自己有能力,在他有難的時候,可以站出來,保護好他。
就像當初,他傾其所有的養她一樣。
她露出輕鬆的笑容,說:“有什麼辛苦的。你是不是忘記了,我之前是一心想要加入豪門的女人。這種事情,對我來說是小意思,我以前早就做好了心裡準備的。”
陳宗辭嗤笑一聲,輕輕捏了下她的臉頰,說:“少跟我說這事兒,想起來我就生氣。”
說完,他手臂收緊,抱著她從沙發上站起來。
周稚京慌忙抱住他的脖子,嚇了一跳,說:“你就不能提前跟我說一聲。”
“說什麼?還怕我會摔著你?”
周稚京說:“也不是,我是怕累著你,你現在看起來很累。”
“還好,還有做一次的精力。”
周稚京的臉蹭一下燒了起來,輕輕打了他一下,“都這種時候了,彆跟我開這種玩笑。”
陳宗辭抱著她上樓,邊走邊說:“我沒開玩笑。”
最近大家都忙,加上她上次姨媽,已經有好一陣沒有過了。
他側目看她,問:“你沒想嗎?”
周稚京原本沒想,今天一整天她其實都很緊繃,預感到可能會有事情,結果還真出了事兒,這會哪有心思想這些。
他這樣一說,還真勾動了她的心思。
兩人的視線就變了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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