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事情還沒過去多久,容盈盈還要忍受自己以後可能會變成瘸子的事實,不冷靜是很正常的。
周稚京想了想,說:“其實我現在的身份,跟你說什麼都不對。但我現在過來,是以你朋友的身份來看你的。”
容盈盈自知有些失態,深吸一口氣,說:“我知道。我知道你一向做事得體,在陳家,其實我跟你相處起來是最舒服的。我說這些,沒有要怪你的意思。”
“我理解。如果這件事落在我的頭上,我應該會比你更極端。”
容盈盈看向她,朝著她露出淺淡的笑。
沒一會,陳宗衡帶著陳宗辭進來,大家寒暄客套了幾句。
周稚京跟陳宗辭就先走了。
陳宗衡送他們出去,正好這時,容盈盈手機響起,是個陌生號碼。
她這會心緒不寧,沒有多想直接接了起來,“哪位?”
“聽說你出事了?”
熟悉的聲音,容盈盈愣住,下意識想要掛斷電話。
對方好似知道她的意圖,立刻道:“彆掛。我隻是想問你好不好,沒彆的意思。”
容盈盈吞了口口水,說:“你很無聊嗎?”
對方沒有理會她的話,隻自顧自的問:“你好不好?”
容盈盈緊抿著唇,半晌她還是掛斷了電話,沒有做一些藕斷絲連的事兒。
—
周稚京和陳宗辭回了老宅。
管家就在門口等著他們,“老太太讓你們過去一趟。”
今天的老宅,異常的安寧。
進了佛堂,老太太正跪在蒲團上,誠心拜佛。
周稚京和陳宗辭站在一旁,沒有出聲打擾,管家悄無聲息的出去,順便關上了門。
不知過了多久,老太太睜開眼睛,周稚京立刻上前扶著她起來。
老太太側目看她一眼,說:“還得是你有眼力勁,會辦事。”
她跪了很久,走路都走不了。
陳宗辭過來,同周稚京一起把她扶到椅子上。
老太太感歎:“我這身子骨,是徹底不中用了。”
陳宗辭給她倒水,說:“換我來跪那麼久,也跟您一樣。”
“馬上就要過年了,盈盈的腿不知道能不能方便,到時候跟我們一塊去港城。發生這種事,也不知道她還願不願意跟著一起去。”
陳宗辭:“過幾天讓大哥問問。”
陳老太讓他倆坐下,她的神情溫淡,似乎並沒有被滿月宴的事情所影響。
她手裡撥弄著佛珠,良久沒有說話。
半晌,她才開口道:“誠如高盈君所言,我對她確實是非常不滿。如果當初不是她,靖暉會更好,這一點我永遠都不會釋懷,到死都不會。這些日子,我總是在想以前的事,有太多的遺憾和後悔,一步步推著我走到今天。”
“如今我唯有一個願望,在我還活著的時候,儘量把我以前做的錯誤決定,糾正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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