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稚京捂著嘴巴,難受的搖搖頭,話也說不出來。
戴婧苗看著她,小聲的說:“我現在隻能站在你這邊了,無論好壞,我都接受。你告訴我,你現在有什麼打算嗎?”
周稚京餘光看了她一眼,並沒有立刻出聲,她現在哪裡還敢去相信人呢。
陳雅雯已經夠她崩潰了。
她擦了擦嘴,說:“我才剛回國,什麼都還沒有搞清楚,我能有什麼打算呢。你若是要調轉槍頭也沒關係,我能理解。”
“如今我對他們也沒什麼用,因為之前的事情,他們也不會相信我。我根本沒得選。”
周稚京站起身,走到洗手池前漱了漱口,“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回到飯桌上,戴婧苗說:“我看她的樣子,像是懷孕了似的。說是聞著味道就惡心想吐,跟我以前懷孕症狀很像。”
鄭鈺薇淡淡的笑,說:“是嗎?那等明天去醫院檢查一下不就知道了嗎。”
“明天再說吧,可能隻是腸胃炎。”周稚京喝了口溫水,“剛才說到哪兒了?說陳宗辭是假的,是不是?”
陳靖誠說:“說的是海荊市的事兒,你新聞一點沒看嗎?”
“還沒呢,舟車勞頓哪有時間看。”周稚京的態度有些隨意,似乎並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陳靖誠臉色微沉,說:“我不相信你不知道,你應該是最清楚的。”
周稚京不慌不亂的回視他,“其實很多時候很多事情,最清楚的不一定是自己,彆人會比你更清楚你的事。”
陳靖誠眉梢微的一挑。
他還有把柄捏在周稚京手裡呢。
周稚京不慌不亂的看著他,陳靖誠麵不改色,說:“你應該早點說出來,這樣大家都可以有防備。現在被人這樣曝光出來,弄得我們措手不及。”
周稚京:“其實認真說起來,這件事跟我有什麼關係?我那時候還小,又不是我做的壞事,對我來說我早就沒有這個父親了,我是我自己。現在應該沒有株連九族這一說吧?”
“再說了,周正濤還沒有死,他還活著,那些人為什麼偏要來找我找陳宗辭,我倒是很想知道。是不是有人在背後做什麼。”
陳靖誠:“這個道理還不懂嗎?誰有錢找誰,周正濤要是有錢,他們自然也不會找到你這裡來。”
周稚京:“那又怎麼樣?您現在是要怪我沒有提前說是嗎?您怎麼不怪故意把這件事曝出來的人呢?這麼多年過去,什麼時候曝出過這件事?偏偏在這個時候,顯然是衝著陳家來的。不想讓陳家好過罷了。”
她說到這裡,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現在又突然冒出來陳宗辭不是真的,不會是你們想要切斷故意的吧?”
陳靖誠:“這可不能胡說。”
“我隻能這樣想。”周稚京看向陳老太,“人是您找回來的,他在這個家裡受到的傷害您應該是最清楚的,您現在卻不相信他。您不相信他,就等於不相信您自己的能力。以您的能力,真的會找錯嗎?”
陳老太:“我也是人,如果我不會犯錯,也不會走到今天這樣的局麵。”
這一刻,周稚京突然就明白了陳老太所謂的糾正錯誤是什麼。
從高盈君的下場開始,她就是在糾正她曾經的錯,包括陳宗辭,對她來說,也是一個錯。
周稚京抿了下唇,“那您就不怕這一次也是錯誤嗎?您當初把人接回來,是做過親子鑒定的,如果說當年的親子鑒定會錯,如今的親子鑒定就不會嗎?一定可以被人做手腳。您為什麼就相信您現在手裡掌控的證據,卻不相信當初的呢?”
陳老太知道她口齒伶俐,確實是不一般,很會詭辯,讓人無法反駁。
陳老太不想再繼續浪費口舌下去,平靜的說:“今天就到這裡吧,我累了,我先回房休息。明天下午的飛機,我們一起回海荊市。另外,你最好跟宗辭說一聲,讓他早點回家。就像你說的,以防出錯,我還是等他本人回來再進行親子鑒定,要不然隨便找個東西去化驗,誰都不能信服。”
周稚京聞言,心裡略微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