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茜眼睛很腫,雖然已經整理過,但看起來還是憔悴又邋遢。
也才一個假期沒有見,周稚京快認不出來她了。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前幾天新聞出來的時候,我給你打過好幾個電話,都沒有打通。你去哪兒了?”
周稚京:“我去美國了。到我媽過去治療。”
周茜拍了下腦袋,“你應該跟我說過,不過我忘記了。”
她連忙側開身,“你看看我,甚至都忘了讓你進來。”
她走的太快,腳又不穩,差一點摔倒。
周稚京立刻將她扶住,“你究竟喝了多少酒?”
“今天沒喝多少。我隻是沒有整理。彆擔心我。”
她拉住她的手,帶著她進屋。
屋子還行,裝修都不錯,一個人住也寬敞。
客廳裡一大堆酒瓶子,桌上有一些沒有丟掉的外賣盒子。
周茜這身體,還搞這一出,跟不要命了一樣。
周稚京莫名生出一股火,但忍著不發,直接闡明來意,“周正濤在搞事,他有沒有來找過你?”
周茜腦袋暈乎乎的,提起周正濤,突然就抓住她的手,哭道:“京京,是我對不起你,我當初就不該把你交給他。我現在真的很後悔當初的決定,我以前太年輕了,我腦子裡隻有物質,我不甘心,我死活想要嫁給一個比他更好的男人。”
“企圖有一天再遇到他的時候,讓他看看,我過的有多好,讓他後悔。我就拚著這一口怨氣,一直努力努力再努力。可天不遂人願,我總是遇不到更好的人。男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我更不應該為了這一口氣,連你都不要。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周稚京並不想聽這些成芝麻爛穀子的事兒,甚至連道歉都不需要,也不用她的任何彌補。
“都已經過去了,你自己開心就好,不用鑽牛角尖。現在最重要的是,解決周正濤的事情。”
周茜看著她沒什麼情緒的臉,神色中帶著一點不耐煩,這讓周茜心裡很難過,酒精都無法麻痹的難過。
她能想象到周稚京的心腸能有多硬,當初她怎麼硬著心腸把她拋棄的,周稚京就能有多硬的心腸不在乎她這個生母。
周茜點了點頭,“那,那我們坐下來說。就是有點亂,好像沒地方可以坐。”
周稚京吐了一口氣,看她走路都不太穩當的樣子,突然覺得自己找她並沒有什麼意義。
周稚京把她拉到沙發上坐下,“彆弄了。你也彆瞎喝酒了,為了男人也不值得這樣,傷的是你自己的身體。實在覺得熬不住,你就去打理古箏店。現在身體還可以,工作還是要撿起來繼續做。周正濤的事情,就不用你摻和了,我自己去找他。”
周茜:“你要走了?”
“我有很多事。”
周茜抓住她的手腕,“周正濤的事情我來處理,這是我欠你的,他的這些事不能影響你,絕對不能。”
“算了。你身體不好,還是管好你自己吧。”
“你彆說了,這事兒指定是我來做。是因為我的問題,導致你被牽連,我的錯誤,必須是我來承擔。”她雙手抱住她的手,“京京,我最對不起的就是你。今時今日,什麼事業什麼其他,我都可以不管,但這件事,必須讓我來處理。就當是你給我一個補償機會,算我求你。”
“我今天是喝了一點酒,所以有點不太清醒,等明天,等明天我就去找他。我會把這件事解決好,不會讓這種事再乾擾你和陳宗辭。”
周稚京默了一會,說:“這件事是陳雅雯曝光出來的。”
周茜頓了頓,“為什麼?”
“不用問為什麼,你知道就行。”
隨後,周稚京幫她整理了一下屋子裡的酒瓶和垃圾,離開的時候順道帶出去。
周茜喝的太多,周稚京走的時候,她已經躺下睡著了。
她的臉色其實看起來不太好,周稚京有點擔心,她讓許閔找了個醫生過來看她。
自己則回了老宅。
許閔讓她去東林莊,但周稚京沒聽。
她要真在老宅內出事,也算是好事。
這一刻,她走在老宅的林蔭道上,才真正感覺到了寒意,那種陰森冰冷感,從心底冒出來。宅子沒什麼,主要是人心。
同時,她也能體會到,曾經的陳宗辭初次來到這裡,會是怎樣的感受。
他必然經曆過一次又一次的傷害之後,才會變成如今這般的冷漠無情,且不相信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