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靖誠並沒有第一時間聯想到周稚京的身上,隻是奇怪的說:“這幾天家裡並沒有來過客人,你是不是弄錯了?”
林文騫笑道:“你覺得我會弄錯嗎?這個女兒,我失散很多年,是最近才找到的。”
這一瞬,陳靖誠立刻就想起了之前周正濤曝出來的,關於周稚京的身世問題。
當時他沒有放在心上,倒是陳老太提了好幾次,相對比較重視。
陳靖誠當即愣住,難不成林文騫要找的女兒是周稚京?
他收到的消息,可不是這樣的。
林文騫見他一直不說話,想了下,說:“我今天是一定要把她接走的。要不然,你把她送出來也行。”
不等陳靖誠詢問,林文騫說:“不好意思,忘了告訴你,我女兒就是周稚京。”
當心中猜想被證實的那一刻,陳靖誠還是難以置信。
他握著手機的緊了緊,終究還是百密一疏了。
林文騫:“聽清楚了嗎?陳靖誠。”
他毫不客氣的說,語氣十分的強勢,直呼其名。
從地位上來說,林文騫也確實不必對他多客氣。
他們一直是平起平坐。
可以是朋友,也可以是競爭對手。
陳靖誠深吸一口氣,穩住了情緒,說:“現在恐怕不行。家裡出了一些事,周稚京現在還是陳家的人,她得留下來處理。”
他拿起手邊的茶杯喝了一口,似笑非笑的說:“真是想不到,周稚京竟然是你的女兒。文騫,你說你在外頭留了那麼多風流債,如今年紀上來,是準備一個個都認領回去了?”
這話充斥著諷刺。
林文騫:“我想認誰就認誰,這你就不用管了。你隻需要把人送出來就行。”
陳靖誠倒也不退讓,“如果我不同意呢?”
隨即,他的語氣嚴肅起來,“你知道的,你們林家跟我們現在關係不怎麼樣。這些日子你跟周稚京的事兒鬨的沸沸揚揚,原本我還不相信周稚京有什麼問題,畢竟她對陳宗辭還算得上忠誠。但現在看來,那些傳聞也不是空穴來風。”
“隻是,他們弄錯了。周稚京不是你的情人,是你的親生女兒。這樣反倒說得通了。”
林文騫被他逗笑,“陳靖誠,你好像忘了一件事。我跟林家早就沒有任何關係,林氏跟陳家的競爭,跟我有什麼關係,用得著我把自己的女兒放在你家當臥底?我現在來帶她回去,隻是不想讓你們再欺負她。或者說,讓你以為她可以被隨便欺壓。”
“我隻等二十分鐘,二十分鐘之後若是她還沒出來,我會用我的方式讓你親自來開門。”
說完,林文騫就掛斷了電話。
陳靖誠壓下去的怒火,又瞬間燃了起來,茶杯重重放下,用力過分,茶杯傾倒,裡麵的茶水瞬間漫出來。他蹭一下起身,喊人進來出來。
正好鄭鈺薇在門口,陳靖誠正想發飆,看到她的瞬間,立刻就壓住了火,沉聲問:“什麼事?”
鄭鈺薇反過來問:“你怎麼了?”
他現在的樣子明顯是動怒了。
陳靖誠雙手背在身後,沉著臉沒有回答。
鄭鈺薇讓傭人出去,她親自收拾了桌上的殘跡,“我去跟戴婧苗聊了幾句,以她的性格,應該會審時度勢,有些話不會隨便亂說。她也沒什麼靠山,宗羨自從撞傷了腦袋,人就有點木木的,她現在心思都放在這個兒子的身上。應該是會以兒子為重,不會隨便冒險。”
其他人就不用說了。
其實老太太一死,這個宅子裡的人,就以陳靖誠為首了。
在知道周稚京身世之前,陳靖誠確實沒太擔心家裡這些人,但現在就不好說了。
林文騫的勢力不好說,不過他常年在國外定居,在國內應該沒有太大的影響力。
更何況,林文擇那邊也在想辦法把他弄走。
陳靖誠捏了捏拳頭,時間已經過去五分鐘。
林文騫就在外麵等著,顯然今天不讓周稚京出去,很難收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