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宗辭摸了摸她的頭,微微偏頭,朝著桌上看了一眼。
剛才靳白提了手機的事情。
“沒事。”
沒事的意思是,可以說話。
不過周稚京這會也說不出話,喉嚨口像是堵著一塊棉花,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幻想過千萬次再見他的場麵,想過要說些什麼。
可真正到來之後,她的腦子是空的,千言萬語化成這一個擁抱。
陳宗辭低頭,在她額頭上親了親。
兩人就這樣抱了好一會,直到周稚京的心情慢慢平複下來,止住眼淚。
周稚京咽了口口水,看著他說:“對不起。”
無論哪一方麵,她都想說這句話。
過去,現在,都對不起。
她的眼淚再次滾落下來,心口酸脹的發疼。
這時,一直站在門口的靳白咳嗽了一聲,像是在提醒什麼。
周稚京敏銳的看過去。
靳白低聲說:“先處理一下身上的傷口吧。”
周稚京一驚。
陳宗辭握住她的手腕,“小傷。”
周稚京反手握住他的手,扶著他出去,“你怎麼不早說!”
“本來就隻是小傷。”
兩人去了隔壁的房間,許閔也在,醫生正在處理他的傷勢。
周稚京看到他沒死,大大的鬆了口氣,不過他看起來傷的有點重。
陳宗辭在椅子上坐下來,慢慢的解開身上的衣服。
衣服脫下,周稚京就看到他肩膀上的血窟窿。
他不小心中了一槍。
這是他全身最重的傷,其他小傷都可以忽略不計。
靳白拿了藥箱過來。
周稚京站在旁邊看著,緊抿著唇,一言不發。
她免不了自責,剛才怎麼就沒察覺到他受傷了,怎麼就不第一時間去檢查他是否受傷。
她始終不是一個很好的人,隻顧著自己了。
陳宗辭見她半天不吭聲,側頭看了她一眼,周稚京站的筆直,微垂著頭,像個做錯事的小孩。
他伸手拉住她的手,說:“坐下。彆一直站著。”
周稚京點了下頭,“我過去看一下許閔。”
她聲音透著沙啞哽咽,聽著好像又要哭了。
陳宗辭沒有鬆手,“他有醫生,你看一看對他沒什麼幫助。我沒有醫生,你看著我還能有點作用。”
他這話帶著一點玩笑的意味,稍稍用力,將她拉到身邊,“你沒有什麼要跟我說的嗎?”
周稚京仍沒有說話。隻是看著他,心裡說不出的滋味。
陳宗辭:“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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