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跟她沾點關係的,全部都主動的跟她撇的一乾二淨。
這個社會就是這樣現實,牆倒眾人推,當走到一定高度時,就很難下來了。
身上的責任,要顧慮的東西太多。即便擁有無儘的財富和權利又如何?根本不能隨心所欲。
陳宗辭默了一會,說:“簡單處理。在這邊火化,然後送她回港城。”
人老了,就會思念家鄉。
即便老太太在這海荊市也過了大半輩子,可她內心深處,依然念著港城。
陳宗辭:“在港城那邊辦個簡單的追悼會。你就不用跟我去了,在這裡好好守家。”
“我是狗啊,老讓我守家。”周稚京不高興了,忍不住白他一眼,“我作為家屬肯定要去的。”
周稚京猜到他的顧慮點是什麼,“你是怕陳靖善會跑出來鬨事?”
陳宗辭:“以防萬一。你在這裡總歸更安全一點。港城那邊,陳老三爺一家子也不是省油的燈你。我一個人過去,反倒方便一點。”
周稚京哼了一聲,“你總是這樣。”
陳宗辭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腹,“現在還是安分一些吧。”
一小時後,許閔安排的高僧進場,他們先去佛堂那邊布置。
陳宗辭站在旁邊看著。
老太太的壽衣早就準備好了的,半年前,老太太就讓姚師傅親自做了一件。
入殮師整理儀容。
到最後,留在這裡的人,隻剩下陳宗辭和陳宗羨兩個孫子。
遙想當初,這熱鬨的一家。
現在徹底凋零。
偌大的宅子,好像隨著家族的敗落,也變得格外蕭條。
明明一切都沒變,可處處都透著物是人非的感覺。
周稚京一個人在院子裡逛,陳宗辭不讓她進佛堂,她閒著沒事就出來走走。
往事曆曆。
這宅子裡,也有很多她跟陳宗辭的回憶。
她走到荷花塘,去拿了魚飼料,站在池邊喂魚。
落日餘暉灑在水麵上,波光粼粼,亮的刺眼。
陳宗辭忙完佛堂那邊的事情,過來找她時,她整個人融在落日晚霞的景色裡。
陳宗辭從身後抱住她,餘光瞥了眼她擱在旁邊的魚竿,說:“這漁具還是陳靖善的。”
周稚京順勢倒在了他的懷裡,用鼻子嗯了一聲,她在這裡曬了一會太陽,就有點發困了。
漁具是誰的,她根本就沒在乎。
她指了下對麵的小房子,說:“都是在裡麵拿的。”
陳宗辭看她說話有氣無力的,“怎麼了?釣魚也累?”
周稚京:“釣魚倒是不累,一個人坐在這裡想你怪累的。”
陳宗辭回來後,所有事情他就全部都包攬走了,周稚京現在主要就是養身體,其他什麼都不用乾。
沒有了工作,那她的腦子裡就隻剩下陳宗辭了。
一天到晚,想這想那的,當然就累了。
她睜開眼,扭頭看向他,說:“要不然,我做你助理怎麼樣?這才兩天,我就有點閒不住。”
她索性轉過身,認真的說:“我現在是上頭期。再說了,你也才死裡逃生回來,我這心也沒有完全放下來。需要時時刻刻的在你身邊,才能被安撫好。你是厲害一點,不管遇到什麼事情都能夠鎮定的應對。也不用跟我膩歪,可能是對我的愛已經跟這夕陽差不多了。”
“所以,就算是劫後餘生回來,你也還是能夠淡然處之。我就不一樣啊,我覺得我現在就像個年輕小夥子,滿滿的激情,要是可以的話,我得把你壓在床上三天三夜都不給你下床。”
“隻要弄不死,就往死裡弄。怎麼樣都不要跟你分開。”
她癟著嘴,垂頭喪氣的說:“所以,你對我已經沒有這種感覺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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