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宗辭的出現,讓原本平靜的陳靖善,多了一點情緒。
陳宗辭走到前麵,倒是沒什麼畏懼,“我來了,先把二爺爺放了。”
陳靖善笑著反問:“那你過來?”
“可以。”陳宗辭毫不猶豫的過去。
旁邊的警察,都來不及攔住他。
陳靖善反倒往後推了一步,喝道:“站住。你先讓他們都出去!”
陳宗辭依言停下腳步,想了下,對附近的警察道:“你們先出去,我跟他單獨聊聊。放心,我相信我小叔不會傷害我。”
“這……”
“你們在這裡,也幫不上什麼,就按照我說的做吧。一切後果我自己承擔。”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警方也隻能先退出去。
剛推到門口,陳老三爺他們就上來,衝著陳宗辭喊,“你爺爺的骨灰不見了,你問問他藏到什麼地方去了。人都已經死了,何苦要折磨他。更何況,當年那麼對朱莉的也不是陳解世。”
陳靖善偏頭看了陳老三爺一眼,說:“您也過來。我有話要告訴你們。”
五分鐘後,天台上隻剩下他們陳家的人。
陳老三爺站的最遠,眉頭緊緊皺著,時不時的回頭朝天台入口看一眼,後悔上來這一趟。
這時,陳靖善放開了陳老二爺。
陳老二爺輕歎了口氣,對於朱莉的遭遇,也表示同情,但有些事情,旁人也沒有辦法阻止。
他曾經也試圖想去乾預過,但越是乾預,藺瓊華隻會做的更狠。
她會把心裡所有的怨氣,都撒在朱莉的身上。
朱莉有多慘,就表示藺瓊華有多怨恨。
陳老二爺道:“認真論起來,做第三者也不是一點錯都沒有。但朱莉的下場確實有點過了,如今瓊華也已經走了,心裡的恩怨也該跟著一起放下了。你還年輕,你的日子還長著,日子是你自己過的,能過的怎麼樣,由你自己決定。”
陳靖善笑了笑,“是嗎?可是我已經沒有以後了。對吧,宗辭。”
陳宗辭:“你做的最錯的一件事就是逃跑。”
“沒辦法。我總要為我媽做點什麼才行,要不然的話,她這一輩子也太苦了,起碼現在,她應該是開心的。她現在跟她最愛的人,已經合為一體,永遠都沒有人能把他們分開了。”
陳靖善從口袋裡拿出了一根皺皺巴巴的煙,他仔細撫平後點上。
他說:“我不是第一次做錯事,很早之前,我就做錯過。也不是以第一次逃跑。”
陳宗辭微眯了眼,想起了那支錄音筆最後的內容。
陳宗辭沉默了一會,問:“那你第一次逃跑是什麼時候?”
隔著煙霧,陳靖善看著陳宗辭那張臉,那張同陳靖暉很相似的臉,包括他有時候流露出來的眼神,都非常的相似。
在陳家,相較於彆人,陳靖暉確實心存善意。
起碼,他帶著他的時候,教他的東西,從來都不吝嗇。
可是人性禁不起考驗。
當他無意中從陳靖誠那裡知道,陳解世是因為對他好,藺瓊華內心不平,利用一些食材相克的原理,天長日久,陳解世再好的身體也會垮掉得病。
那一刻起,他對藺瓊華開始有了恨。
他為什麼會在那條船上,他自己也不清楚,他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被塞在遊輪的櫃子裡,他一出去,就看到了陳靖暉。他的手被綁死在柱子上。
他說,船上有炸彈;他說,快過去幫他解開身子。
陳靖善有想過救的,但又想到藺瓊華最看重陳靖暉,手放到繩子上的那一刻,他猶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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