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聿跟周稚京打電話的時候,車子正好就在佰順附近。
司機把車停在了側門,正著這人在門口打電話,一嘴提到了周稚京,被蔣聿聽到。他不由停下腳步來,多看了對方一眼,這一眼,就認出了他是陳靖誠找來假冒陳宗辭的那個冒牌貨。
竟然還敢出現在這裡,膽子也是真大。
蔣聿沒有打草驚蛇,聽他講完電話後,從後麵偷襲,直接把人拽上了車子,讓司機把人看住,他則上來找周稚京。
“聽他那話,估計是受人之命,要來對付你。感謝我吧,幸好被我聽到,要不然的話,你得遭殃。要你自己在外麵瞎逛。”
周稚京對著他笑了笑,說:“你看到我是一個人,其實我並不是一個人。再說了,陳靖誠都已經被製裁了,就算還有餘黨,能翻出什麼花來。”
蔣聿危言聳聽,“你可不要小看那些窮途末路的人,陳靖誠既然能在陳家搞出那麼多的事情,他手裡必然有屬於自己的團隊。萬一那些人特彆的忠心,就算陳靖誠人在牢裡,也還是能夠做很多事。你們夫妻壞了他的好事,我覺得他不會那麼輕易就肯接受現實。”
他抱著胳膊,頭頭是道的分析,“他能隱忍那麼多年,那隻要他不死,他就還能繼續蟄伏。”
周稚京難得看他這樣嚴肅認真,笑著點了點頭,“說的有道理。”
蔣聿見她完全沒放在心上,嘖了聲,說:“知道你們是厲害,但也彆輕敵了。”
“我知道,等我逛完,你再帶我去見見那個人。”
她之前有見過一次,是在陳老太的病房裡,作為老管家的養子而來的。
當時管家已經死了。
也不知道管家有沒有參與其中,可如果管家是同夥的話,應該也不會被滅口吧。
周稚京也不著急,仍是慢悠悠的逛完母嬰店,又去逛了鞋店和包店,有點累了,才跟蔣聿一塊從側門出去。
蔣聿的耐心是真的好,並且還會幫周稚京挑選款式。
跟這種不掃興的男性逛街,其實還挺有意思的。
而且,他也不催。
也難怪女人會沉淪在他的甜言蜜語裡了,如果是純粹談戀愛的話,他確實會是一個很不錯的男朋友,情緒價值簡直拉滿,陳宗辭都未必做得到他這一點。
為了表示感謝,周稚京買了一對袖扣給他。
蔣聿也是高高興興的收下,“還是你會來事,不枉我陪你一下午。”
周稚京:“我怎麼好意思,讓堂堂蔣家大少爺白白陪我逛街。”
“也不白陪,你懂得。”
蔣聿用眼神提醒她。
周稚京裝作看不懂的樣子,聳聳肩,就轉開了視線,自顧先走了,順便問了一句,“那人呢?你弄到哪兒去了?”
“就關在車裡。”
上了車,人被打暈丟在最後排的座位上,手腳都被綁住。
司機說:“他一直想逃跑,我嫌麻煩,就先給敲暈了。這附近有巡警,免得他折騰。”
蔣聿點點頭,拿東西戳了男人幾下,沒有醒來的跡象,“那行,那就先回東軻村?”
“先不回東軻村,去陳家老宅。”
蔣聿:“老宅還有人嗎?”
“有的。就算陳家的人不住,也會留著傭人在那邊打理,守著屋子。這麼大的房子,總不可能就這樣荒廢掉。”
如今的老宅,門禁沒有那麼森嚴。
從外麵看,這裡其實真的很像南方那種林園景區。
不管怎麼樣,這宅院也是絕無僅有的存在,老太太和老爺子共同的心血傑作。
裡麵的一磚一瓦,每一個設計,都包含著陳解世對藺瓊華的感情。
不管事實是什麼樣,對外界來說,這就是事實。
到的時候,正好碰上了戴婧苗,她回來拿東西。
這麼大的房子,沒幾個人住的話,真不習慣。戴婧苗在這裡住了兩天,最後還是決定搬出去算了。
她過幾天也要進組拍戲,住在這裡也不是特彆方便。
她前兩天,去了一趟郊外監獄,探望陳靖康。
上次匆匆見了一麵,都沒說得上幾句話。但他說的那句‘辛苦了’,深深觸動了戴婧苗的心。
結婚那麼久,這是第一次,她真切的體會到什麼是夫妻,什麼是患難見真情。
同甘共苦,說起來很容易,做起來沒有那麼簡單。
她複出開始拍戲的時候,也不是沒有想過,就這麼脫離陳家,跟陳靖康離婚。指不定她還能夠再找到另一個富豪,娛樂圈裡多的是機會,趁著她還有姿色。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嘛。
可最後,到底是沒有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