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我不愛你，我聽了很難過，回來之後就自我懷疑。我一直在想，我為什麼會讓你產生那樣的想法，我一直在反思自己，一直在質問自己……”
“我真的想了很久，想了一整晚，我覺得你會那麼想也有道理，因為我本身，確實有很多做得不夠好的地方，平時自己也不會發現。但是，你相信我……”胡夢蝶抬起頭，直視李莊生的眼睛，擲地有聲，“我愛你，是千真萬確的！你對我來說是特彆的，是獨一無二的。任何人都不能取代你，我過去不懂愛，也沒有愛過任何人，是遇到了伱，我才明白，什麼是愛！”
李莊生輕輕呼吸，抿緊的嘴唇似乎彎了彎，一時看不出他的想法。
“有很多人送過我生日禮物，但那些都不是我想要的，沒有人在意過我真正想要什麼，也沒有人會傾聽我的心聲，他們隻是以為我想要，或者說希望我想要……我從小就知道，我的看法根本不重要，我是在壓抑中長大，所以我很少會主動表達。但我嘴上很少說，可心裡……不是這樣。”
“你第一次送我的生日禮物，是我人生中最大的驚喜。讓我知道，原來，真的有人在愛我……那天快遞員敲響我家的門，把你送的二十五件禮物全部搬進來，真是讓我嚇了一跳呢。沒想到你會把我們相遇之前沒送的禮物補給我，隻是因為我提過，我一直沒有收到過特彆喜歡的禮物。”
“我從頭開始拆，百天的撥浪鼓，一周歲的銀鐲，兩歲時候的樂高，三歲時候的拚圖……我媽在旁邊笑我，真是把我當成小孩子了，不過銀鐲是大人款，長大後的我也能戴。”
胡夢蝶貼著李莊生，嫣然一笑，輕喃：“後來的好多禮物，我媽都看不懂，但是我一眼就知道了。”
“我說過夢柯出生之前爸媽總是不在家，你就送了四歲的我一個小熊抱枕陪我。”
“我說過我小時候一個人睡覺怕鬼，你送了五歲的我一個狗狗小夜燈。”
“我說過我曾經把隔壁鄰居的芭比娃娃玩壞了，你就送了六歲的我一套艾莎公主。”
“我說過我剛上小學的時候，第一次上美術課，周圍人都有水彩筆，就我沒有，於是你送了七歲的我一整套色的水彩筆。哈哈，要是當時能拿出來就好了，我一定能成為全班最靚的仔。”
“我說過我家附近曾經有個旱冰場，但我爸說那是不三不四的人玩的，你就送了八歲的我一雙滑輪鞋。你怕我受傷，還附贈一套護具……真細心。”
“我說過我存了好久的錢買過一個豬豬存錢罐，但買回來當天就被我媽摔破了，你就給九歲的我又買了一個存錢罐，裡麵還存了大半罐硬幣。我後來沒事喜歡摸一摸，自己也會塞一點，沉甸甸的真是超級有滿足感。”
“我說過謝江晴十歲的時候，她媽媽給她買了一個蝴蝶發卡作為生日禮物，我當時不知道為什麼就是特彆喜歡那個發卡，你就送了十歲的我一對紫羅蘭的蝴蝶發卡。雖然不是記憶中的樣子，但你給的更好看。”
“我說過五年級的時候，學校組織我們去森林公園遊學，兩天一夜，晚上還帶我們去天文館看星星，但可惜那天晚上天氣不好，看不見星空，你就送了十一歲的我一台星空燈。”
“我說過我六年級的時候學習壓力很大，眼睛就近視了，你就送給十二歲的我一台護眼儀。”
“我說過我剛上初中不久做過一個夢，夢見我拉開一扇門，裡麵是小學的教室和同學，然後聽到了叮叮當當的聲音，我很喜歡那種聲音，但醒來就沒了。你就送給十三歲的我一串風鈴。我把它綁在臥室的陽台上，風一吹，就是那種聲音，可好聽了。”
“我說過我那幾天肚子總是疼得厲害，於是你給十四歲的我買了一條暖宮帶。嘿嘿，要是我小時候有這種東西就好了。”
“我說過我初中才第一次知道有護手霜這種東西，那時我同桌沒事就喜歡擦一點，整個手都香香的，當時還有點羨慕。你就送給十五歲我一款護手霜，還是香奈兒的。”
“我說過十六歲是我最後一次登台演出，那次之後我就再也沒有在公眾場合跳過舞了。我知道那是最後一次，於是那天老師給我化完妝，我想偷偷把口紅留下作為紀念，但終究沒好意。你送給十六歲的我一款很貴的口紅，但這是我唯一不太滿意的禮物，誰讓你選的煙灰紫，顏色醜死了，你不會是偷懶直接去問的李休羽吧？”
胡夢蝶一句一句地回憶當初的禮物以及其背後的用意，語氣越說越歡快，但淚水卻在不知不覺間溢滿眼眶。
“我說過我高中時好多女生桌肚裡都有個小鏡子，我覺得沒什麼用就沒買過，偶爾借用一下同桌的。但有一次把她的鏡子打碎了，我很愧疚，那是她男朋友送給她的。所以你送給十七歲的我一款很漂亮的折疊鏡，還帶燈環可以充電。哈哈，彆人男朋友有送鏡子，我也要有。”
“我說過我成年之後時候去打過耳洞，結果回家就被爸媽狠狠罵了，你就送給我十八歲的我一副純銀的蝴蝶耳墜，你是因為我名字裡有個蝴蝶嗎？可惜那個耳洞已經長起來了，我怕疼，就一直猶豫沒有重新打……好後悔啊，明明那麼漂亮，卻一次都沒有戴過。那時我一直以為將來還有很多時間。”
“我說過《哆啦A夢伴我同行》在大陸上映的時候我和朋友去看了，出來之後感覺童年結束了，有點難過。我小時候經常看江蘇城市頻道，下午在張學友或者王菲的《水調歌頭》唱完之後，就會放《哆啦A夢》。你就送給十九歲的我一個哆啦A夢的公仔，頭頂竹蜻蜓，還可以從肚子裡掏出好些道具。”
“我說過我大二那年開始學著化一點妝，你就送給二十歲的我迪奧的氣墊和香水。香味我還挺喜歡的，後來一直在用，你聞出來了嗎？你之前應該不知道你送的真我是什麼味道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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