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林月花吧，真是文文靜靜的。”
陳蘭英和藹地跟林月花打招呼，她認識林月花，對方在開家長會時被點名表揚過。
“阿姨好……”林月花臉上露出些許尷尬，嘴角的微笑僵硬又生澀。
“我同學有點內向，你去忙你的吧。”李莊生笑著催促。
“好好好，那我就不打擾們了！”
陳蘭英含笑點頭，她看出林月花有點怯場，但沒往心裡去。雖然林月花表現得遠不如胡夢蝶大方懂事，但陳蘭英對其印象也還行，好學生在家長心中總是有濾鏡的。
這短暫的交談並未打斷李莊生和林月花學習的節奏，隻是林月花的聲音不再那麼嚴厲。李莊生儘力認真聽講，避免被胡夢蝶分心。
將近十一點，林月花總算是講完第一單元。
“你把這個題目做一下。”
林月花拿出李莊生的習題冊，畫了重點題型。
“中午再做吧，你們應該餓了，我給你們做飯。”
李莊生伸了個懶腰，看似漫不經心。
胡夢蝶微微一笑：“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不用你幫忙，他說他能搞定的。”李休羽拉著胡夢蝶，“我們去我房間玩吧……”
“林月花，你也來嗎？”胡夢蝶微笑著邀請。
林月花眼簾低垂，輕輕扯起一絲笑：“我要準備一下下午的數學……”
“哇，還要備課啊――”李休羽拉長了聲音，挑眉，“厲害厲害！”
林月花自然聽出裡麵的譏誚之意，隻是默不作聲，她昨天就感覺到李休羽不喜歡她。
“師父辛苦了！”李莊生著臉笑，輕輕拍打林月花的肩膀，“那你去我房間呆一會兒吧，飯很快就好。”
林月花性格內向，不一定喜歡和外人交流。何況現在胡夢蝶就像個炸彈，誰知道她會對林月花做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
走進廚房，李莊生讓陳蘭英去休息，自己開始一個人準備午飯。
有陣子沒有做這麼多菜了，但還沒手生。給人做飯挺快樂的，尤其是今天都是他最親近的人。
“你好啊，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廚房的門被推開，胡夢蝶輕輕走進來。
“不用不用，我能搞定！”
李莊生心說你離我遠點，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
胡夢蝶笑盈盈地望著李莊生：“沒想到你一個男生，做菜會這麼熟練呢！”
“哈哈，看食譜學的，才學沒多久……遠遠算不上熟練！”李莊生轉過身，打著哈哈，“我也沒什麼出息，隻會做這些。”
“哪有，會做飯的男生，很有魅力的！”胡夢蝶凝視著李莊生忙碌的背影，認真地說。
李莊生動作一頓，旋即將可樂倒進雞翅裡，蓋上鍋蓋用大火蒸煮收汁。
真是熟悉的對白。
當初第一次給胡夢蝶做飯時，李莊生說過類似的話，而胡夢蝶也是這麼回答他的。
語氣一模一樣。
不同的是，當初李莊生聽完很受鼓舞，滿心歡喜，恨不得給她做一輩子的飯，而如今，他的內心隻有夾雜莫名酸澀味道的悵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