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鄰居間借點針頭線腦,油鹽醬醋的都是小事。
當然,人家借你是情分,不借是本分。
不能因為彆人拒絕而懷恨在心,因為誰家東西都不是大風刮來的。
至於想賈家那種隻想著占彆人家便宜,自己屬貔貅的,隻是少數。
胡亂燉了一鍋土豆紅燒肉,也好在紅燒肉做的美味,油水足,用火一熱,香氣頓時升起。
沒一會兒,整個屋子裡都是肉香。
楊小濤又取出兩個饅頭,熱熱便開始吃飯。
這時候,賈張氏剛吃完一塊窩窩頭,鼻子靈敏的嗅著空氣。
“誰家吃肉?”
秦淮茹聽了也是抬起頭,最後走到門口把頭伸出去,過一會兒才回來。
“是從耳房裡傳出來的。”
賈張氏一愣,隨後啪嘰一聲將窩窩頭摔在桌子上,“該死的小畜生,自己在家裡吃肉,也不知道考慮大家的感受,真是沒教養的畜生。”
秦淮茹在一旁聽著賈張氏的抱怨,心裡憋氣的慌。
她嫁過來才幾天,就發現跟結婚前的親親相愛完全不同。
賈張氏不再是那個疼人的老媽媽,賈東旭也不是什麼好脾氣的男人。
相反賈張氏的潑皮吝嗇,賈東旭的窩裡橫,都讓她內心裡隱隱後悔。
隻是,看到院子裡其它人家的生活,想到農村裡沒天沒夜的掙工分,現在的生活也不錯。
但現在,聞著空氣裡的肉香,回往過去種種,她突然覺得,要是跟著楊小濤,也不錯。
可惜路已經被她走絕了。
“我一定會過的好,而你,決不準比我好。”
心裡沒由來的升起一股怨念,然後深深的埋進心底,卻永不忘記。
後院許大茂躺在床上,一手捂著腰,一手撫摸著要害處,疼痛一陣陣傳來,不由自主的哎呀叫起來。
裡屋許家父母小聲交談著,不知道在謀劃什麼,對許大茂的哎呀聲沒有理會。
在這個院子裡這麼多年,許大茂和傻柱的那點事早就習以為常了,老兩口也不在意,隻要沒打死就成。
何況,許父覺得男孩子就要皮一些,不打不成器不是。
“傻柱,你這狗孫子,要不是一大爺護著你,老子早就把你送局子了!”
在床上哎呀了一會兒,也清楚這些年下來,兩人再怎麼打,也隻會被鄰居當成打鬨,他就是想要去街道辦告傻柱,鄰裡街坊一個玩笑打鬨,就會讓了沒了底氣。
這就是從小就皮的害處。
狼來了喊多了,沒人回信。
打架打的多了,也沒人回信。
最後的結局,都是害了自己。
嘴裡罵著,許大茂突然聞到肉香味,仔細一琢磨下,現在是冬天經常刮北風,但這味道絕不是從後麵來的。
“混蛋楊小濤!”
終於確定是前屋後窗傳來的香氣,許大茂立刻扭曲著臉坐起來。
“那可是我家的錢啊,買肉吃,吃死你!”
想到付出的十塊錢,心裡就疼。
而且今晚上自己這頓揍,也很楊小濤有關係。
“媽的,這兩個家夥不能這樣就算了!”
“老子打不過傻柱,還弄不了你楊小濤?”
“老子要讓你一輩子當個學徒工。一輩子在後麵看我吃香的喝辣的,彆想比我好!”
“哼!”
眼珠子一轉,許大茂陰狠的看著前屋,轉身蓋上被子。
楊小濤吃過飯,將飯碗刷乾淨,冰涼的水都快結凍了,好在是在屋子裡。
“這天真能凍死人!”
前世楊小濤生活在海邊城市,冬天最冷的時候也不過是零下三四度,可現在這四九城,還沒到最冷的時候,已經零下十來度了,要是在外麵估計能凍壞。
“晚上,還是待在家裡的好!”
楊小濤將木桶拎到屋子裡,然後填了兩塊煤球,接著便躺進棉被裡。
楊薇不知道跑哪去了,不過心裡感應著,應該還在屋子裡。
這家夥就是木頭精,一會鑽進桌子裡,一會從床板上冒出來,最後楊小濤也不管它了,隻要彆出去凍死了就行。
雖然棉被冰涼,大有“冷似鐵”的趨勢,但棉被就是棉被,壓在身上還是能夠保全溫度的。
從櫃子上拿過一本書,這些都是前身上學時的課本,就著煤油燈,看了起來。
“等有錢了,一定拉根電線。”
摸著把被煤油刺激淌出的眼淚,楊小濤更加思念前世的電燈,電視,電腦,電……
一本數學書,從頭到尾,最難得也不過是二元一次方程,沒一會兒就看完了,隨手放到一邊,看了眼係統,才漲了三點經驗。
“唉!路漫漫,其修遠兮啊!”
“關燈,睡覺!”
半夜時分,北風越來越大,後窗上傳來吱吱吱的聲音,一道道冷氣從窗戶的縫隙竄進屋子裡,讓熟睡的楊小濤縮了縮脖子。
咻咻
就在窗戶上聲音越來越響亮時,小薇突然鑽出來,然後小手一招,原本存在縫隙的窗戶竟然活動起來,木頭哢哢的響了一陣,片刻後窗戶間一點縫隙都沒留下。
吱吱的風聲頓時消失,屋子裡再次恢複安靜。
咻咻
小薇身體在空中飛起,準確落到床頭上,隨即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