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茹啊,你來,媽跟你說個事兒!”
賈張氏露出和藹的神態,秦淮茹卻是咯噔一下,知道這老婆婆肯定又起壞心思了。
“媽,您說。我聽著呢。”
賈張氏聽了,也沒遮掩,指著北邊方向。
“你也看到那閻阜貴了吧。”
“這老小子都能要到東西,你在他家住了倆月,出人出力的,怎麼也能要一條魚吧。”
賈張氏張口就當著賈東旭說,絲毫不給秦淮茹留情麵。
秦淮茹麵色瞬間紅透,隻覺得耳根滾燙。
一旁的賈東旭卻是看開了似的,“是啊,媳婦。”
“這給人打工還有工錢呢。”
“你去要一條魚,那也是便宜他了。”
秦淮茹聽了,心裡更是難受。
她跟楊小濤之間真是什麼都沒發生啊。
賈張氏看秦淮茹不情不願的,臉上立刻冷了下來。
“秦淮茹,你彆以為我們是在求你。我們賈家能找你做媳婦,你就笑吧。”
“現在讓您去要一條魚都要不到,你還能給賈家做什麼?”
“要不是你這肚子裡的孩子,就你那農村戶口,我早就讓東旭休了你。”
“你可彆不知好歹?”
秦淮茹雙眼通紅,手扶在肚子上,低頭小聲說著,“媽,你彆說了,我現在就去。”
心裡卻是悲苦,“孩子啊,你可一定要是兒子啊。”
秦淮茹也不收拾神情,就這樣頂著一雙紅眼往楊小濤院裡走去。
賈張氏和賈東旭都趴在窗戶上,努力的斜著眼睛,直到看不到秦淮茹的身影。
秦淮茹來到院子外,神情沒落,不知道見麵後改怎麼開口。
自從那天結婚後,楊小濤就沒和她說過一句話。
她也試著想要和楊小濤緩和關係,能夠和以前一樣對待她,聽她的話,任她擺布。
可是每次她要說話打招呼的時候,楊小濤不是不搭理,就是不看她,簡直將她視作無物。
她秦淮茹也不是沒脾氣的,既然楊小濤不看他,那就真的老死不相往來吧。
可偏偏楊小濤的日子越過越好,這才半年多,就成了二級鉗工,而且家裡生活也搞的紅火,比起賈家來,就是一個蒸蒸日上,一個平淡無奇。
看到院子裡的蔬菜瓜果,尤其是那些掛在架子上的黃瓜,綠油油的讓她味蕾裡生出甜甜的津液,魚缸裡黑色的魚背不斷遊動,不由得摸摸肚子,裡麵的孩子又鬨騰了。
忍住心地的誘惑,秦淮茹踏著院子外的道路,噠噠的走到房門前。
嗒嗒
手指敲著房門。
楊小濤將桌子上的飯盤拾到起來,沒吃完的留著晚上吃,還沒刷碗就聽到敲門聲。
“這群家夥,來的真快啊。”
閻阜貴從這裡拿走了韭菜,他就知道院裡的人肯定會找上門。
“就是不知道是誰。”
楊小濤走到窗戶邊上,從一旁看了眼。
“秦淮茹?”
看到那身影,立刻沒了開門的心思。
這白蓮花雖然還沒盛開,但也是一個不安好心的主。
何況,他好不容易和賈家老死不相往來了,哪能再有牽扯?
“誰?”
楊小濤坐到桌前,冷淡的問道。
門外,聽到楊小濤的聲音,秦淮茹立刻低頭,帶著一股柔弱的嗓音。
“小濤,是我!”
“滾!”
話音落下,回答的是一個冷冰冰的滾字。
這一刻,秦淮茹心中萬般心思通通消散,心裡想的話被堵在心口,憋的慌。
不過,秦淮茹作為未來的白蓮花,哪怕還沒練到家,但骨子裡的氣質讓她很快恢複過來。
淒楚的聲音再次響起,“小濤,我知道你埋怨我,姐不怪你。”
“是姐對不起你,可姐也有苦衷的。”
“我一個鄉下人,來到這裡無親無故的,家裡還有父母兄弟都需要我照顧。”
“當初我要去和你在一起,那不是連累你嗎?”
“小濤,姐也是為了你好啊。”
“現在你的生活,簡直就是變了樣子,姐看了也是心裡高興,替楊伯伯感到欣慰啊。”
秦淮茹的聲音透過房門,聲聲委婉,簡直就是一個替彆人著想的大姐姐。
這要是以前的楊小濤,肯定會被這番表演加深情給打動。
可惜,以前的楊小濤死了。
活著的,是一個看透她的楊小濤。
“滾!”
就在秦淮茹以為楊小濤聽進去自己說的話時,門裡麵再次傳來一聲冰冷的滾。
比之先前,沒有任何情感波動。
沒有激動,沒有憤怒,有的隻是平淡。
而就是這種平淡,卻讓秦淮茹心如死灰。
她知道,自己在楊小濤的心中,徹底沒了位置。
哪怕是痛恨的資格都沒有了。
無視,**裸的無視。
秦淮茹有些失神的離開了,路上碰到買魚回來的傻柱。
不過傻柱並沒有買到魚,出去一趟空手回來,心裡本就不舒服,看到秦淮茹上前說話。
“秦姐,這是去哪了?”
傻柱樂嗬著問道,隻是秦淮茹根本不搭理他,紅著眼睛,往家裡快速走去。
徒留背後發呆的傻柱,心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