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時候,這個點軋鋼廠的工人早就回四合院了啊。
冉秋葉已經將飯做好,放鍋裡熱著,一個人坐在書桌上靜靜的看著書。
隻是在抬頭的時候,看眼書桌上的鬨鐘,“怎麼還沒回來?”
“怎麼還沒回來?我都餓死了。”
棒梗趴在桌子上,有氣無力的說著。
一旁的小當看著鍋裡的熱氣,靠在秦淮茹身邊,捂著小肚子。
秦淮茹見此,掀起鍋蓋,從熱氣中拿出一個棒子麵饅頭,掰開給兩個孩子。
“又是這個!”
棒梗不情不願的接過饅頭,“媽,爸不是發了工資嗎?咱們要不買點肉吧。”
“買肉?你不吃飯了?”
秦淮茹回了一句,便不再管他。
棒梗隻好將目光投向奶奶,“奶奶,我想吃肉。”
“那王小虎家的就有肉,還有豬大腸。”
“對啊,奶奶,我看到王小虎給楊小濤送豬大腸了,怎麼不給咱家送?”
小當也在一旁說著。
賈張氏坐在椅子上聞言張嘴罵咧起來,“那些都是沒良心的,見不得咱們家好。”
“我想吃豬大腸。”
“豬大腸不好吃,那裡麵裝的都是……”
賈張氏剛要說出來,突然想到那個詞,肚子裡一陣翻騰,嘔吐感襲來連忙跑到門外,乾嘔兩聲。
賈張氏的嘔聲仿佛一道閘門,棒梗也受不了,將饅頭一扔就吐了起來。
隻是他也沒吃多少東西,隻是噢噢了兩聲,除了一口唾沫和眼淚,再沒其他東西。
“該死的小畜生。”
賈張氏走回家,看了眼楊小濤的院子。
那裡麵,西紅柿已經成熟,一個個紅澄澄的看著就喜人。
當年她可是嘗過的啊。
有心去拿兩個,可是看到那條大狗,賈張氏就打消了心理的念頭。
“該死的狗。”
又加了一句。
秦淮茹對此早就習以為常,哪天要是聽不到這老婆子的叫罵,那才是稀奇呢。
隻是今天,賈東旭怎麼還沒回來?
同樣等到的還有一大媽、二大媽等人,看著天色已經黑了,都在琢磨著,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幾個軋鋼廠的家屬在一起商量著,冉秋葉也來到中間,一邊說著一邊等著。
軋鋼廠,倉庫裡。
楊小濤將最後一個螺絲上緊,這台軋鋼機便是完全安裝好了。
掃了眼地上,沒有多餘的零件,完美。
回頭間,就看到一個老人,正一臉笑意的看著他。
“小濤,這是九級工程師,逄工。”
徐遠山在一旁介紹著,但眼睛,卻是緊盯著軋鋼機。
楊小濤立馬上前,“逄工,早就聽說您老了,今日總算見到了。”
逄國一張大圓臉,手上因為常年拿工具已經起了老繭。
“長江後浪推前浪啊。”
逄國感慨著,大有後來者居上的意味。
楊小濤卻是搖頭,“您老說的謙虛了,不管是前浪還是後浪,都是革命路上的一朵美麗浪花,是注定璀璨的一朵。”
“哈哈哈”
“早就聽說你喜歡讀書,果然是讀書人啊,說話就是中聽。”
逄國見楊小濤這麼說,更是喜歡。
這年輕人,有本事還謙虛,不錯。
“好了,弄好了就彆酸了,趕緊讓我看看。”
劉一挫上前打斷兩人交談,這時候其他八級工、主任、廠長都湧上來,他們常年和機器打交道,都想看出個門道。
“都讓讓,彆在這瞅了。”
劉書記快步上前,也不管眾人的神情,“想要看,拉回廠區,試一試。”
“對,試一試。”
“來幾個壯小夥,搭把手,給我抬回去。”
劉一挫一聲喊,楊小濤就想上去搭把手。
畢竟在這裡要說誰力氣大,他是當仁不讓啊。
“你一邊去,參合啥?”
王國棟一把拉開楊小濤,搬機器這種體力活哪能讓他來?
讀書人,不能搶體力人的活啊。
楊小濤無奈,就隻好跟在人後,看著軋鋼機被十幾個人一起抬起來,徐遠山在前麵指揮著,眾人喊著號子不斷往外走。
“老徐,這裡離八號車間最近,我看就在那試試吧。”
陳宮在前麵對徐遠山喊道。
“滾毛。進了你那還能出來嗎?”
“哎,你看看,好心當成驢肝肺,這不先試試嗎?”
“不用,這是我們三車間的,哪也不去!”
剛才還同一陣線的倆人,這時候又掐起來了。
下麵的人也是見怪不怪,繼續拉著軋鋼機往前走。
很快,工人離開。
劉懷民和楊祐寧看看左右,也都看到原地淒慘的幾人,卻是沒有任何同情的意思。
若真的如楊小濤所說,這幾個人就是意圖破壞軋鋼廠生產的‘落後分子’。
兩人不搭理李懷德,跟著眾人離去。
現在,他們的心理隻希望,這軋鋼機一定要修好啊。
人群走後,空落落的倉庫裡,李懷德和許大茂幾人留在原地。
“副廠長,我們跟上去看看?”
許大茂彎著身子,腫著臉,說話都疼。
“哼!”
李懷德麵皮抽動,這次算是踢鐵板上了。
心理隻期盼,這軋鋼機沒修好,這事還有轉圜的餘地。
否則,今天的事,難了啊。
砰
一腳踹倒錢一星,李懷德發泄著心中的憤怒,也不知道是對誰。
“狗東西,該死的狗東西。”
“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