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再命征得秦淮茹的同意,醫院給安排了手術。
直到天亮,棒梗才從手術室中推出來,然後就一直昏睡。
好在這時代的醫院看病,跟後世不同。
後世彆說做個手術,就是看個專家號,不把錢交齊了,啥都做不了。
當然,造成這種情況的因素很多,其中賴賬的成份占比不小。
而現在,民風淳樸,賴賬的,碰瓷的,醫鬨這種事,幾乎沒有。
尤其是在這四九城裡,人人好麵子,哪怕一時拿不上錢,也會千方百計的把錢補上。
所以,棒梗送來的時候,也沒讓傻柱拿錢,做手術的時候,隻是把數目說了一聲,也沒催促秦淮茹交錢。
醫生忙著治病,護士隻是跟傻柱秦淮茹說了一句,但他倆也沒錢啊,隻能拖到現在。
病房裡,賈家人正哭著,這時候護士拿著本子走進來,將治療費用交給秦淮茹。
秦淮茹隻看了一眼,上麵的數字如同利劍刺的眼眶發疼。
傻柱見秦淮茹模樣,走過來看了一眼,也是倒吸一口涼氣。
63!
這,都快趕上他倆月工資了!
至於賈家,算了吧!
“護士,怎麼這麼多?你們是不是搞錯了?”
傻柱叫著,一旁賈張氏也看到了賬單,立馬頭又疼起來。
她們家哪還有錢,就是個零頭也要扣吧扣吧才能湊出來。
“這位同誌,這份單子都是有帳可查。”
“這裡麵用的藥品,大部分都是進口的,所以才會貴一些。”
護士說著,準備離開,並沒有跟她們繼續解釋。
“貴一些?這貴太多了。”
“我們可沒讓你們用這麼貴的藥啊!”
護士停下腳步,看了賈張氏一眼,這樣的事雖然少見,總能碰到一些。
治病的時候沒有說的,治好了就挑毛病,一時間想不通是常有的事。
醫院又不是沒見過。
對這樣的人,不需要理會,自會有人教育他們。
賈張氏淒厲的喊著,可護士早就離開,根本不回話。
見此賈張氏看著輸液中的棒梗,咬牙說道,“淮茹,要不,趁著沒人,咱們帶著棒梗回家吧!”
賈張氏打算賴賬,反正是要錢沒有,要命,他們也不敢。
再說了,住院手續是傻柱辦得,要找也找傻柱吧。
秦淮茹卻是看啥子似的,這老太婆疼孫子,但更疼錢。
隻要涉及到她的養老錢,哪怕是命根子也得讓路。
這樣想來,真是什麼蠢事都能乾出來。
還跑回家,人家醫院又不是傻子,你敢跑,下午就有保衛科的人上門。
愚蠢。
“現在出院,棒梗再出事怎麼辦?”
秦淮茹狠厲的說著,賈張氏低頭捂著腦袋,繼續頭疼。
棒梗雖然沒了一隻眼,但,還是個男人,還能為賈家傳宗接代。
要是再出個事,賈家絕後了,她下去也得被老賈收拾。
想到這,賈張氏不敢再瞎說。
“柱子,你先去上班吧。錢的事,我去找一大爺借點。”
秦淮茹說著,心裡清楚,這錢可是得用肚子還的。
傻柱看著秦淮茹,想說什麼安慰的話,但一旁棒梗躺著,一邊自己也沒錢,隻能點頭。
“行,秦姐,我去給你請了假。”
說著,就從口袋裡拿出一把錢,也不數直接塞到秦淮茹手裡。
“這點錢你拿著,給棒梗買點吃的,補補身子。”
說完就離開病房,往軋鋼廠走去。
秦淮茹看著傻柱離開的身影,手掌握緊,心裡升起一股感動。
隻是,這股感動在看向棒梗時,迅速消散。
“媽,你看著棒梗,我回家做點吃的。”
秦淮茹對賈張氏說話,家裡還有小當槐花要照看。
賈張氏不想待在這裡,醫院的消毒水味太難聞,看著那些病人也難受。
但這時候也沒法子,隻能留下。
秦淮茹離開病房往外走,剛走幾步,突然站在原處。
肚子裡一陣鼓動,然後就覺得內褲裡麵濕乎乎,秦淮茹立刻變了臉色。
看看左右,趕緊走到衛生間裡。
沒一會兒,秦淮茹走出來,臉上竟然輕鬆許多。
好事終於來了。
棒梗床旁,賈張氏挑著指甲裡的泥灰,眼睛瞅著周圍病人,一臉嫌棄。
低頭又看著熟睡的棒梗,又是滿臉的痛惜。
多好的孩子,以後沒了右眼,上學會不會被同學嘲笑啊。
還有,長大了,怎麼找媳婦啊。
賈張氏皺眉眉頭,心理發苦。
“該死的楊小濤,你要不出事,我們棒梗能去拿柿子?”
“該死的,死肥豬,竟然報警,該死的”
“該死的,一群瞎眼的”
一聲聲咒罵不斷冒出來,讓病房裡的人都皺眉忍著,有幾個快到了爆發的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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