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楊小濤帶著周母一路回來後,中院裡已經忙碌起來。
周奎在外麵急得團團轉,屋子裡傳來劉玉華的叫喊聲。
作為過來人,楊小濤在一旁安慰著周奎,但對即將成為父親的男人,哪能聽進去?
兩人在外麵等到了下半夜,楊小濤剛要說起取名的事,屋子裡突然傳來一陣孩子哭啼聲。
然後就聽裡麵傳來周母的聲音。
“生了,生了!”
“生了個女孩。”
雖然是女孩,但周母明顯很是高興,這是他們周家第三代的頭一個,後麵還會更多呢。
周奎也沒在意男女,對他來說隻要是自己的孩子,心裡都開心。
周奎笑著,在外麵轉悠,想要進去看看,卻又怕帶進去風,一會兒趴窗戶上,一會兒在門口,聽到女兒的哭聲,手指都繞在一起,臉上樂出了花。
楊小濤卻是回屋裡躺了會兒,等天亮到點後,才起來吃點東西,起著騎車上班。
而周奎家有了個女兒的消息,也在四合院傳開。
軋鋼廠,一夜未眠的傻柱終於被帶出來,連同秦淮茹易中海一起帶到保衛科會議室中。
在這裡,他們見到了馬華。
同時,來的還有保衛科科長趙傳軍。
四人站在一起,傻柱腦袋僵硬,不敢側頭看一旁的馬華。
相比起來,馬華看到傻柱,眼神裡除了失望還有一份濃濃的不甘。
隻是這股不甘,最後都化為無奈。
“下麵,我宣布軋鋼廠對你們的處罰。”
趙傳軍懶得廢話,這幾個人,就是這軋鋼廠裡的毒瘤,要不是馬華一個人抗下來,早就讓他們混蛋了。
“易中海,勞改期間思想不認真,態度惡劣,辜負了人民,上級的期許,領軋鋼廠上級領導批準,勞改時間由三年改為三年半!”
易中海身體一顫,雙腿打顫。
為了幾個饅頭,他又要搭上半年!他還有幾個半年?
他還能隱忍多久?還能堅持多久?
易中海心裡後悔死了,但在這裡,隻能認下。
很快恢複平靜。
一旁傻柱心裡咯噔一下,增加了半年啊。
要命啊!
不等他多想,趙傳軍看向秦淮茹。
“秦淮茹,在工作期間,偷奸耍滑,多次將工廠糧食帶出,嚴重違反軋鋼廠規定,根據工廠製度,扣除兩個月工資。”
秦淮茹聽到扣了兩個月工錢,立時翻了白眼,撲通癱在地上。
“把她扶起來。”
趙傳軍不吃這一套,很快就有人過去將秦淮茹架起來。
本來就沒暈過去,這會兒被架起來,秦淮茹恢複點精神。
“科長,兩個月,我們家怎麼活啊!”
“哼。怎麼活我不管,吃草,吃樹皮,照樣能活。鄉下的百姓都能吃,你們怎麼就活不了了?”
“還有,兩個月內,完不成生產任務,消極怠工,立馬開除。”
“希望你,引以為戒!”
趙傳軍的聲音如同重錘砸在秦淮茹心頭上,身體都被錘碎。
趙傳軍接著看向呆愣著的傻柱。
“何雨柱,在軋鋼廠勞改期間,多次接受馬華的照顧,視懲罰如無物,無視人民群眾的期盼,背離勞動改造思想的初衷。”
“並且多次利用饅頭受賄丁肇東丁肇華兩人,為工作打掩護,偷奸耍滑,態度極其惡劣。”
“針對以上現象,懲罰何雨柱賠償軋鋼廠損失三十元。勞改時間為六年。”
傻柱臉色慘白,三十塊錢好說,但六年啊!
一下子就翻了一倍!
六年後,他出去就三十二三了,大齡青年單身漢,他,還能找到媳婦嗎?
看著一旁的秦淮茹,秦姐六年後,還會等他嗎?
一瞬間,愁上心頭,愁!
一旁的秦淮茹聽到六年,心裡泛苦。
傻柱出不去,誰幫襯他們家啊!
她,能等的起嗎?
最後,趙科長看著低頭沒有心氣的馬華,冷聲喝道,“馬華!”
眾人都抬頭仔細聽著,想要看看會怎樣處罰。
馬華抬起頭,一臉平靜,隻是眼神中的驚慌誰都能看的到。
“偷竊工廠財務,數量巨大,罪名成立。”
“上級決定,開除軋鋼廠了,並追究刑事責任!”
“帶走!”
馬華身體瞬間誇了,兩人上前,將他架住往外走。
傻柱愣在當場。
這年頭,工人的地位高,工作就是鐵飯碗,很少有人敢砸這鐵飯碗的。
而一旦工人被廠子裡開除了,那就等於踢出工人行列,想要在進廠子當工人,不可能。
當然,這隻是開除,後麵的刑事責任,更是要人命啊。
腦海中不斷響起月前的一幕,“…立即執行…”
傻柱渾身一哆嗦,再不敢想其他。
馬華被帶走,剩下三人也被帶出去,然後各自對視一眼,回到崗位上。
傻柱來到廁所處,就看到後勤主任站在那裡,臉上的憤怒老遠就看到。
“何雨柱,今後伱一個人負責十一號廁所。”
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
傻柱看著遠去的背影,突然跳起來,滿肚子的牢騷在這一刻爆發起來。
“你算個什麼東西?不就是個不入流的芝麻官,你神氣什麼?老子一工人多光榮~”
吼了兩句,傻柱回頭看向一旁。
許大茂正樂嗬著,傻柱攥緊拳頭。
“傻茂,你行。”
一個字一個字的從傻柱嘴裡咬出來。
“嗬嗬。”
“行不行的你說了不算。”
“不過,感謝您呢,托您的福,老子隻要六個月就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