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院,劉海中家。
砰
二大爺將酒盅放在桌子上發出響聲,讓屋子裡的人一怔。
尤其是劉光天劉光福哥倆,都是壓低腦袋,生怕招惹了被迫承受棍棒教育。
二大媽一愣,“老頭子,你咋了?”
“不就是個秦京茹嘛,你用得著跟她一般見識了,一個鄉下土包子,沒點教養,咱彆管她。”
二大媽還以為是剛才秦京茹沒眼色惹惱了劉海中,感激開口勸說。
“不,我不是說她。”劉海中突然笑起來,“中院的都有誰?”
二大媽看看前麵,“還有誰,不就是那幾戶人嘛。”
“周家的,還有婁曉娥。”
劉海中點頭,倒滿一盅,“對,就是她,哈哈。”
“你看這機會,不就送上門了。”
二大媽還是不懂,“老頭子,你要乾嘛?”
“你不懂,這事不用你管。”
二大爺沒解釋,反而轉頭看了眼劉光天,“你上次說媒的情況咋樣?”
劉光天吃一口鹹菜,“還行,知道咱家您是軋鋼廠的,非常滿意。”
劉海中點頭,“滿意就對了。”
“讓她們家儘快選擇,要是完了,等你爸踏上仕途,那可就是高攀了。”
劉光天一愣,隨後繼續低頭扒飯。
這話,他聽多了,已經免疫了。
楊家。
吃完飯後,周奎就抱著孩子回了家裡。
三個女人在屋子裡說這說那的,很是熱鬨。
“秋葉,你們家的高壓鍋拿回來了?”
劉玉蘭開口詢問。
冉秋葉搖頭,“上次拿走就沒音了,現在也不知道在哪裡。”
“這個我知道。”婁曉娥放下缸子,“上次車間裡出了事,軋鋼廠一堆亂七八糟的,上麵派來的人還催的緊,後來上級就把這任務派給機修廠了。”
“你不知道,當時機修廠的副廠長親自帶人來拿的,軋鋼廠的廠長主任都不待見,躲著呢。”
婁曉娥想起當時的場景就好笑,同時又有些生氣。
明明自己廠長的肉被人搶了,還不能說啥,真是憋屈。
“都怪那群混蛋。”
婁曉娥在一旁說著,劉玉蘭點頭,“彆看她們可憐樣,都是自找的。”
“好了,不說了,反正現在也不急著用。”
冉秋葉打個圓場,高壓鍋,沒有楊小濤在家,她用的也少。
三人說會話,劉玉蘭就回了家。
現在晚上冷,加上家裡隻有冉秋葉,婁曉娥就沒走,在楊家住下來。
屋子裡爐子點燃,熱水壺燒的嘟嘟響,小端午已經躺在床上睡著,兩人坐在爐子前說著閒話。
“曉娥,你真的就打算這樣了?”
冉秋葉拿著一團毛線,正在織著毛衣,看樣式應該是給楊小濤準備的。
婁曉娥在一旁幫著梳理毛線,聽到冉秋葉的說哈沒有絲毫遲疑的搖頭。
“秋葉,我跟你不一樣。”
聲音有些低沉,“我感覺,這幾天有人在針對我。”
“你也知道我家的出身,雖然成了軋鋼廠的工人,但.”
“我現在這個樣子,跟了誰都是害了人家,乾脆這樣也挺好。爸媽身體健康就行。”
婁曉娥看的開,“你不知道,我爸自從無事一身輕後,身體好多了,以前到了冬天準咳嗽,可今年跟著院裡的大爺們下下棋走走路,心情好了,身體也跟著好了。”
“所以啊,我能管的就是把生我的伺候好了,至於我生的,還是算了吧。”
冉秋葉抬頭看著婁曉娥,突然笑了。
“你笑什麼?是不是笑我不能生?”
“不不不,沒有沒有。”
冉秋葉可不敢在這事上開玩笑。
她隻是,有股淡淡的,危機感。
婁曉娥卻是故作大方的說著,“沒事,反正是事實,結婚那麼多年,沒少要,卻沒個動靜。”
冉秋葉把針放下,猶豫再三的說著,“曉娥,我沒有彆的意思。”
“再說了,你不能生未必是你的問題啊。”
“我家那口子跟我說過,這人啊,也是男人女人各一半湊出來的,女人生不了孩子,很可能是男人的那一半不行。”
“你看,那秦京茹跟許大茂在一起多久了,不也沒動靜嗎?”
“聽王家嬸子說,她一直在找偏方呢。”
婁曉娥聽了立馬想起來,“對啊,當初我都去醫院都檢查了,明明沒事的。”
“許大茂,這混球去檢查一遍帶回來一堆湯藥,哈哈,果真是他不行。”
婁曉娥笑起來,聲音賊大。
“小點聲,彆吵醒了孩子。”
“嗯嗯,哈哈哈。”
兩人笑了一會兒,婁曉娥想到許大茂背著她下鄉風流,心理就來氣。
可又想到許大茂這輩子都沒有孩子,又覺得氣順了。
“幸好自己跳出了火坑。”
婁曉娥心理慶幸著,又跟冉秋葉說說話,從家常到工作,最後又說起軋鋼廠的事情。
說到這裡,想到對方對自己出身的探查,讓她生出不安。
婁曉娥也不笨,相反這段時間協助楊小濤處理工作的事情,打開了眼界。再加上家族環境的的耳濡目染,在婁父的教導下,心裡隱隱覺得,這次衝她來的目的並不簡單。
尤其是現在軋鋼廠的形式,書記和廠長不對眼,很可能瞄準的就是楊廠長。
而作為自己直屬上級的楊小濤,很可能也要被牽扯。
想到這種可能,婁曉娥麵色嚴肅。
“秋葉,這段時間,我要在家陪陪母親,就不過來看你們了。”
婁曉娥雖是笑著,但大眼睛裡目光閃爍,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冉秋葉聽了沒有多說,隻是嗯了一聲。
兩人,心理都明白著。
“對了,秋葉。你們夫妻倆沒事時候就說怎麼造人啊!羞不羞呢!”